“这几日六妹妹日日叫我来府上,说是帮她一块儿忙赏花宴的事宜,这些殿下都是知道的,我向来和六妹妹亲近,殿下宽厚仁慈,王妃娘娘又是个和善的,能替王府办事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自当尽心尽力,半点都不敢马虎。只是方才在宴会上,被丫鬟洒了茶水不小心污了裙子,六妹妹曾说这处的屋子留着,专门供各位贵人更衣用的,我便来了,不曾想遇到了殿下……”楚晚哭的不能自已,“我也不知道殿下怎么了,怎么就认不清人了,我再三告诉殿下,我是晚儿,叫殿下莫要认错了人,可殿下……可殿下……” 箫奕德被楚晚哭的心烦,谢静涵却笑了。 这会儿箫奕德也都全记起来了,他当初确实中了药,毕竟先前和曦儿玩的时候,也是这番状况,用了药就迷迷糊糊,当时只觉得这感觉赛神仙,如今却叫他哑口无言,因为楚晚说的对,他依稀记得,楚晚确实告诉他她是晚儿,是他最后失控,将楚晚给…… 谢静涵颦眉,“既然此事由殿下而起,楚四小姐也是受害者,这可就难办了。”她思索片刻,“楚四小姐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今失了清白,况且还被那么多世家女眷看到,想要再嫁人是不能,想来想去,唯有将她抬进府中,给她一个妾室,方才说的过去。” 曦儿看似柔柔弱弱,其实是个醋缸子,平日他去别的院子里,曦儿都要跟他闹别扭,好几天都不跟他玩新花样,若是再把楚晚抬进府,曦儿岂不闹翻了天。 楚曦楚曦又是楚曦! 刚开始还好,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也不知道被楚曦灌了什么迷魂汤,日日黏着楚曦,就连方才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找楚曦,听到楚曦病了比谁都要紧张,现在说纳楚晚为妾,他想的不是她这个王妃作何感想,竟然是楚曦不同意! 谢静涵忍耐性再好,当下也冷了脸:“殿下占了人家楚四小姐的身子,又不纳人家进门,既如此,殿下还是想想怎么和楚大人交代吧!何况太子的人时时刻刻盯着殿下,若是此事被宣扬出去,给殿下扣上一个德行有亏的帽子,惹了陛下恼怒,到时候就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箫奕德顿时犹豫了。 眼见事情陷入僵局,楚晚哭着说道:“臣女自知福薄,配不上殿下,也不想给殿下添麻烦,还请殿下娘娘放心,臣女这就一死了之,届时就说臣女失足落水,绝不污了殿下的名声。” 楚晚这一撞可不轻,当场就没了声音,待人翻过来时满脸是血,不知死活。 人却晕了过去。 “王妃娘娘莫急,待妾身替她施针,先止住血再说。” 不论如何,楚晚都不能是,也不能死。 箫奕德出身皇室,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一个个为了荣华富贵勾心斗角,贪生怕死,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遇到情愿为他去死的女人。 脑海中只是回响着楚晚方才撞墙的画面,柔弱的表情,坚毅的双眸,带着视死如归的倔强。 谢静涵便做主叫人留在府上养伤,否则就这么送回楚府去,也说不过去。 今日楚枝先是扎醒了楚曦,又扎醒了箫奕德,最后更是替楚晚止住了血,谢静涵对她极为感谢。 上了马车后,冬儿道:“真没想到四姑娘竟然能撞墙,这也太有勇气了,万一失了力道,真的撞死了呢!” “主子您说四姑娘能成功么?” 先前谢静涵借顾长宴的手约楚曦出去,想绑架楚曦污了楚曦的名声,结果因为楚枝和楚曦穿了一样的衣裳,便绑了楚枝。 偏生四皇子对楚曦的疼爱不加掩饰,殊不知他越是这样,谢静涵就越恨楚曦,箫奕德这是把楚曦往沟里推哇! 她知道楚曦看不上楚晚,偏生楚晚还爬上了殿下的床,楚曦怎么可能放过楚晚?而楚晚能够在自己妹妹后背捅刀子,可见是个厉害的,眼下把她们两人放一块儿就让慢慢斗去,她坐收渔翁之利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