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朝堂分为两派,一派以顾长宴为首,先前陈家的党羽全都归顺于顾长宴;另一派则以太子韩湛为首,这其中除了原本就保皇派的老臣,再就是忠于忠勇侯的朝臣,如今太子主动退位,保皇派的老臣们便纷纷沉默不语,独留下以顾长宴为首的朝臣同拥护忠勇侯府的大臣们相互争论。 简直乱成一团。 什么“李尚书出手太慢”,“郑尚书个老狐狸,专挑人疼的地方揍”,“赵大人跟个女人似的,一动手就挠脸抓头发,定是从他的妾室那儿学来的”……等等! 直到后来,太傅大人怒喝一声:“够了!” 被太傅好一通骂,众朝臣才纷纷停手。 太子嘴角的笑容淡了几分:“太傅这是何意?” “太傅,您多心了。” 太子微微一笑:“您是我的老师,您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学生无心权术,只想云游四海,做一个山野村夫,仅此而已!” 他用力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悲愤决绝:“既如此,臣无话可说,只是臣如今年迈,委实力不从心,还望殿下恩准老臣辞官告老还乡!” 太傅闭眸,对太子磕了一个头,尔后颤颤巍巍起身,出了皇宫。 这时,忠勇侯终于说话了,他扫视一圈,坚毅的眼眸带着久经沙场的威严和杀气,一字一句。 韩湛啧了一声,对楚枝道:“你说老头子那么快做什么?原本出风头的好事应当落到我头上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年仅六岁的九皇子被推上了那个位置,顾长宴为摄政王,梁国新帝终于算是定了。 倘若韩湛稍微震惊,错愕一些倒也好说,可韩湛什么表情都没有,反而优哉游哉,仿佛被揭穿身世的人不是他一样,正因如此,楚枝才会满心担忧。 而置身事外的顾长宴,在宫门口挡住韩湛的去路,对韩湛轻笑一声:“原来你是楚国人,怪不得……” “何必呢!”顾长宴道,“你我打小一起长大,彼此是什么人心知肚明,论手段论阴狠,你根本就比不过我,因此这自欺欺人的把戏连你自己都都骗不了,你还想骗别人?” 楚国逍遥王,姓花。 为何不捅? 真真是好笑,他顾长宴的女人,便是不要了,那也是他顾长宴的,韩湛休想沾染半分! 若是他早些知道这些…… “楚枝,有朝一日,我会亲自接你回来,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听不懂的是韩湛!”顾长宴的视线在韩湛身上瞥了一眼,时刻不忘挑拨离间,引起误会,“毕竟……我同你那么多年的感情,早就情投意合,心意相通,彼此再了解不过,怎么可能会听不懂呢?是……” 韩湛握着折扇,妖冶的桃花眼带着狠虐和煞气,邪肆一笑:“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看到这样的韩湛,顾长宴忽然笑了,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伤痕,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带着一丝丝危险,也不禁笑了:“这样的话我曾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惜啊……” 话音未落,一根银针就在距离顾长宴额头约一寸的地方停下。 “顾长宴,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