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韩谦回想当年，内心仍是说不出的触动。 在韩谦说完自己喜欢读书后，韩湛就道：“日后你有什么不会的就来问我，但是不许告诉任何人，要是影响了我做纨绔，我揍死你！” “千万别！你要是说了我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 他一听到兄长会离开自己，连忙点头答应，发誓不告诉任何人。 因为他们夸的是兄长，这说明兄长是最厉害的。 但奇怪的是，兄长确实不读书，什么四书五经那些他从来不看，也背不全，却能明白很多大道理，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他总是想着，有朝一日兄长露出真面目，到时候那些笑话兄长的人全都会被惊呆下巴，啪啪打脸。 听到消息的韩谦连忙从书院回来替兄长求情。 待韩谦急匆匆赶回去时，远远就听到父亲气急败坏的怒吼。 父亲边打边骂。 “不是还有韩谦么！”兄长掷地有声，“韩谦他学习好头脑聪明又乖巧懂事，你把侯府交给他，反正我的梦想就是做个纨绔，而且罗氏天天说你偏心，日日跟你闹，等韩谦继承了世子之位，相信她也不会说你偏心了！反正我也不爱这侯爷的位置，你们谁爱要要去！” 怪不得兄长明明极聪明，却一点都不上进，原来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生怕父亲不答应，便故意不学无术，到时候父亲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欠兄长的委实太多太多…… “韩谦。” “节哀顺变。” “兄、兄长……”韩谦张了张嘴巴，半天才涩涩道，“对不起！” “人死如灯灭。”韩湛打断韩谦的话，“都过去了了，不提也罢。” “可是……” 如今依然入夜，忠勇侯知道韩谦要来祭拜罗氏，便没有命人打搅，韩湛也是担心韩谦，这才来了。 “兄长，对不起。” 韩湛说罢复又：“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你日后定会有出息，继承侯府的！” 韩湛一走，能继承侯府的就剩下了韩谦。 “可我从未想过要继承侯府。”韩谦红着眼眸，“侯府是兄长的，我从未想过要同你抢。” “我知道。”韩湛笑道，“但我也说过，我根本没打算要侯府，只想做个纨绔，自在一生。” 韩谦鼻子一酸：“你真的要走吗？” 见韩谦红着眼睛，韩湛失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都跟着父亲上战场了。” 记得小时候他撞见过一次兄长的箭术，不说百步穿杨，但箭无虚发，且次次正中靶心。 “兄长。”韩谦道，“你现在还练习箭术么？” “我就觉得你箭术那么好，若是丢了怪可惜的！” 韩湛将他带到了武场，拿起架子上的弓箭，抽了箭矢搭在弦上。 “不必！” 韩湛道顺手掏出一颗夜明珠：“自己去瞧。” 接过夜明珠的韩谦连忙去看，这才发现韩湛的箭正中靶心，天色已晚，这等于盲射啊！ 韩谦激动的拿着箭就跑回来围着韩湛道：“兄长，中了中了！” 话音落后，两人都沉默下来。 “行了。”韩湛拍了拍韩谦的头，“时辰不早了，你沐浴过后早些休息罢！” 结果刚跨过拱门，就见楚枝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来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