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楚王拂了拂衣袖,抬脚往前走去,宽大的衣衫随风扬起,不似君王,倒像是谋士,“那你且说说,你到底怎么冤枉了。” 说道这里,韩湛顿了顿,继续道:“冤有头债有主,是在下对灵姬动的手,大祭司若是寻麻烦也只是来寻在下,寻逍遥王,怎会怪罪到王的头上?您给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力和一切殊荣,他却这般不知好歹,不知轻重,未免太过恃宠而骄了。” 竟挑拨离间到了这份上。 楚王若不聪明,楚国也不会在楚王的治理下,国富民安,繁荣昌盛。 若是旁人必定会被吓得面如土色,心惊胆战,可惜这是韩湛。 话音未落,只听“唰——”地一声,楚王一把就抽出身边护卫手中的长剑,搭在韩湛的脖颈处。 韩湛非但不怕,反而笑了。 敢和不会,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因为您是英明的楚王,是明君。” “实话实说而已。” “你胆子很大。” “不知?孤瞧着你倒是比谁都聪明!”楚王道,“有时候太过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楚国人都道大祭司巫山深受楚王宠爱,只可惜他们忘了一点,卧榻之地岂容他人酣睡。 只是这份忌惮在楚国的千秋大业面前,可以忽略不计。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大祭司当初都不应该叫灵姬回楚国。 灵姬既然已经完成了刺杀萧启荣的任务,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凡上位者,都爱惜名声,英明如楚王也不例外。 这已经惹了楚王不快。 既如此,不如就做一次楚王手中的刀,又有何妨? 否则楚王也不会屏退左右,只带了护卫,同韩湛单独说上面那些话。 因此,在楚王拔剑的那一刻,韩湛才不退反进。 楚王对上韩湛含笑的眼眸,脚步顿在原地,眸光幽深,神色莫辩。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子民都是王上的儿子,您若是不嫌弃,在下立马叫您一声爹如何?”韩湛啧了一声,“不过这舅父舅父,虽是舅舅,也算是半个父亲了。” “王上的便宜是天下最大的便宜,又带着龙气,谁不想占?那些说不想的肯定都在说谎,在欺君!” “奸佞不好吗?”韩湛认真道,“奸佞才好拿捏,一如贪官,虽然贪了点,但懂得进退,清官虽好,却不会长久计议,不懂得迂回之术,难免会叫人无可奈何。” “因为贪官听话啊!而外甥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别,千万别,我要想做官,早在梁国就入仕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韩湛叹气,“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比牛多……这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去做官!” “做官的才是,您又不是做官的,您可是王上,王上是谁?子民的主宰,相当于一家之主,所以您是主人,这家里哪只猫阿狗啊不听话了,还不是由您发卖,到底是宰了杀了卖了换钱,您乐意就成。” 韩湛笑的贼兮兮:“舅舅英明。” “那我先行告退。” 灵霄殿是大祭司在王宫的寝宫,方才韩湛就是在凌霄宫杀了灵姬。 【作者题外话】:韩湛:“您是主人,这狗不听话,杀了吃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