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诡异惊惧,阴森可怖的脸上,顶着一双黑漆漆空洞洞的眼眸,就那么盯着你。 楚枝对上巫山的视线,一双秋眸水汪汪的:“大祭司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对?” 他说罢这句话后,戴上了兜帽,不再言语。 巫山知道楚王有事要他去办,便起身离去。 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想到大祭司方才的长相,便喉头翻涌,几欲抑制不住。 陆翎羽便没了顾忌:“你方才到底唱哪一出?” 最是谨慎小心,今夜却这般咄咄逼人,若是没鬼谁信啊! 楚枝斜睨了一眼陆翎羽:“没事少看点话本,脑补是病,得治!” “你都说了是谋划,能叫你知道?” 结果不管陆翎羽怎么问,楚枝都但笑不语。 “我这不是为了打听消息嘛!”陆翎羽气的跺脚,“而且我已经有老婆孩子了,您也不瞅瞅我都多大年纪了!” 到底为了什么,陆翎羽不得而知,没过多久,各国使臣便依次进来替楚王献礼贺寿。 在看到楚衍的那一刻,楚枝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冲楚衍挥手。 赵国想要同楚国和梁国开战,如今连使臣都没有来,显然是连最后的情面都不肯维护了。 路上,楚衍问道:“你们一切可都还好?” 楚枝点头:“都挺好的。” “不错,楚王确实是个很厉害的君王。” “不错。”韩湛终于开口了,“楚王聪明,知道梁国势必会卷入战争,如今除了楚国就剩下晋国,晋国一向同梁国友好,若是梁国同晋国联手,那楚国便孤立无援,与其如此,还不如主动开口求助,多一个盟友。” “新帝怎么说?”韩湛问。 “哦?”韩湛挑眉,“这是新帝的意思,还是顾长宴的意思?” 见楚枝和韩湛看着自己,楚衍打了个哈哈:“不说这个了,咱们说点别的。” 几人在驿站说了不少话,直至夜深了,韩湛同楚枝才起身告辞。 楚枝出客栈的时候,从后面走上来一个下人,伸手扶了一把楚枝。 等她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退到后面,悄无声息,仿佛方才心细体贴的人不是他一般。 “没什么。”楚枝笑了笑,“那我们先回去了,兄长你们一早点歇息。” 楚枝的马车在悠长的道路上拉下长长的影子。 沙哑粗狂的嗓音,平平无奇的脸上带着一道疤,沉默寡言,一不小心就会叫人忽略。 两人连忙拱手:“是。” “主子回来了?”冬儿远远瞧见楚枝,连忙迎上前去,“主子累了罢,夏儿早就备好了水等您和小侯爷回来沐浴,钱嬷嬷原本还想等您的,只是时辰太晚了,我就叫她先去歇息了。” 如今有了阿香帮忙,若是无事也用不到钱嬷嬷。 “主子英明,今夜十七来找阿香,说是要带阿香出去一晚上,您先前吩咐过奴婢,若是十七来要人,不必再拦着,只管叫去就是了,奴婢就没有问。”冬儿道,“不过奴婢听说,明儿个阿香过生辰呢!” “阿香说她是个孤女,也没人给她过过生辰,就这还是奴婢听十七说的时候,才知道的呢!” 何况十七身份特殊,若是叫有心人知道就不好了。 不用想都知道箫奕德定时给冬儿准备了礼物,这才将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