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湛的意思,楚枝听明白了。 楚枝道:“若真的到了忠义难能两全的地步,我定会放下个人情绪,去帮助你完成大业。” 她知道她喜欢的男子有着时间最单纯干净,炙热宏伟的抱负,他是雄鹰,应该翱翔于天际,而不是拘泥于一隅,只会儿女情长,真正的爱情是叫彼此相互成长,变成最好的自己。 一如韩湛自嘲:“谁能想到不学无术,只会浑水摸鱼,走鸡逗狗,旁人一提起来只会摇头叹息的纨绔,竟然也想着家国天下,黎民百姓。” 正因为懂韩湛的简单和干净,楚枝才会决定,她要亲自披挂上阵。 …… 大军整装待发。 顾长宴知道楚枝的本事,只是没想到她会为了韩湛真的会做到这一步。 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顾长宴,如今在楚枝那里,他顾长宴什么也不是。 这场仗打了整整三天三夜,楚枝一身战袍早已血迹斑斑,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或者是我方将士牺牲溅在上面的,额前散落的头发和着血汗拧成股贴在脸上,战马也换了六匹,身后的士兵更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她同宋将军依然坚挺着。 楚枝什么都没想,她只需要守着身后的土地,和背后千千万万的百姓,对跟着她的将士们负责,无愧于他们的信任,这便够了。 只能采取最传统,也最常见的进攻方式。 这种战争,最是费时费力费人。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微晓,青麻麻的天笼罩着大地,连同远处起伏不断的山脉都带着淡淡的黛青色。 不过是凭着最后一口气,不肯服输松懈罢了! 结果那哲出现了。 他命人告诉楚枝:“你们楚国的军师韩湛正在我的手上!” 谁也没想到韩湛竟然还活着。 她不知道那哲是如何将韩湛掳走的,更不知道那哲会如何对待韩湛,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哲在这紧要关头提出韩湛在他手上,无非是想威胁他们,以此为条件做交易。 语气嚣张至极,无比轻蔑张狂。 被楚枝一把摁住。 齐国尚武,又以游牧骑射为主,对于四书五经委实不通,不信你去看齐国朝堂,有一般一场的人连史记都背不下去! 楚枝这话明晃晃是嘲笑齐国是个莽夫,信口开河,一派胡言。 那哲由苏妃亲自教导,立马听出楚枝在讥讽自己。 说罢命人将一件绛紫色劲装锦袍挂在长矛上,衣摆在半空中随风飘扬。 若是没记错,这还是当初在赤乌城时,她亲自陪韩湛去成衣铺买的。 楚枝却笑了:“一件衣服罢了,谁知道你怎么来的。” 那哲知道这些人最是狡猾奸诈,便道:“不相信没关系,别急,我马上就叫你们见面!” 那哲骑在战马上,威风凛凛,难得扬眉吐气道:“你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想想用什么条件来换韩湛,据我所知,韩湛可是逍遥王的独子,倘若他出了什么意外,就算你们赢了这场战役,你觉得逍遥王能放过你们?他能咽下这口气,不替自己的儿子报仇?” 在场知道韩湛是逍遥王独子的人根本没几个,可那哲却一语道破韩湛的重要性,说明他已经知道辞镜的身世。 此话一出,身后将士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