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严赋道:“你肚子的声音都余音绕梁了。”

知顷:“……这个词语不是这样用的。”

最后知顷还是默默啃了半个饼,剩下一小半被过来“探监”的鹦鹉分食,知顷在课后时间一边把硬烧饼掰成碎块递给它,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背剑诀。

不知道这些时间边亦都给这只贱鸟喂什么了,这只在上天庭以“什么都吃”著称的臭鹦鹉竟然现在也学会挑三拣四了。

具体表现就是他不但不吃知顷掰给他的哦烧饼,还反而用嘴巴叼着那些烧饼块仍在知顷头顶。

知顷:“……”

他看着那块因为时间流逝而硬邦邦的烧饼从自己头顶滚到肩头,最后“啪”一声摔到地上,被脚边一只松鼠捡走了。

知顷:“你不吃拉倒,有人爱吃!臭鸟,我再喂你我就是贱。”

他骂骂咧咧的蹲下身子,那只松鼠却见了他之后转身就窜进森林中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好,都是好样的。

知顷嘲弄笑了声,把剩下一小角烧饼塞到嘴里咬下来块,咯吱咯吱的磨着牙咽下去了。

“怎的蹲在这里?”一个身影挡住了阳光,知顷抬头看去,边亦那张无死角的脸出现在视线中。

知顷如实道:“喂鸟。”

边亦盯着他手中烧饼上显眼的牙印,重复道:“喂鸟?”

知顷:“……鸟不吃,我吃。”

边亦上下一打量,得出结论道:“不好吃。”

知顷把饼塞到嘴里,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含糊承认道:“不好吃。”

到时间了,应该是计划表上面的单独训练时间了,知顷把那个烧饼塞到嘴里磨牙,一边跟在边亦身后往峰顶走。

用严赋的话说,他是这些年来边亦第一个单独教导的弟子,实在是捡了个大便宜……虽然知顷本人对这个“大便宜”并不太感兴趣。

但是比起和一大群弟子在下面挥汗如雨,来上面和边亦两个人倒也算是清净。

那只鹦鹉秉持着“有奶就是娘”的基本原则,只是几天时间彻底忘记了知顷这个原主人,而是投奔了给他食物的边亦,现在正落在边亦肩头,倒是百般亲昵,千般热络。

边亦倒像是他原本的主人一样。

知顷在后面看着那只谄媚的鸟,低声骂道:“趋炎附势,狐假虎威,见利忘义……”

边亦稍稍扭过头。

知顷飞速目移:“……这路边的花还真是开得好。”

这条山路没有花。

边亦没追究,重新转回头。

只是在转头的瞬间,知顷似乎听见一声极其清浅的笑声。

是边亦在笑?嘲笑自己?还是……

等他想再追寻那点笑意的时候,却发觉自己刚刚的感觉像是幻觉一般,再也找不到踪迹了。

边亦的竹舍知顷太熟悉了,相比起内门弟子那个房间,他还是对这边的床更有亲切感。

这个竹舍后院是一大片竹林,前面有一个不大的小院子,院子东边有石桌,石桌旁边还有一颗柳树,风一吹柳条就会哗哗响。那只鹦鹉的鸟笼也就挂在树梢。

太熟悉了,知顷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每一件物品摆放的位置。

自然,他也知道每天边亦会在西边院子里练剑,这里的位置正对着竹舍的卧室,知顷有时候也会透过窗户瞥见翩飞的衣衫。

边亦去房间摸出两把木剑,其中一扔到了知顷怀中。

知顷抬眼,就见边亦已经站在自己对面,依旧是平日的长衫长袍,长发随意披在肩头。

不像是来练剑的,倒像是来写诗题字的。

知顷问道:“您的衣服和头发……?”

边亦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剑谱都看了?”

他前一晚的确有叫知顷看剑谱上面的前十二式。知顷在脑子里飞快的回忆了下,发现还有印象,这才点头。

本以为会先提问,知顷都把手臂垂下等题目了,却见边亦一个箭步冲上来,竟然抬剑就是砍。

知顷:!??

他猛一个转身和剑锋擦肩而过,发梢的几绺碎发却眨眼间被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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