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老太太又哭诉了。
不过,这哭诉是真伤心的哭诉,不像曾经在常胜伯府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半真半假地哭诉。
在常胜伯府的时候,每每老太太对着诸淑娴(苟子)哭的时候,不是便宜二叔一家子又做出什么脑残事、就是老太太又用了诸淑娴(苟子)父母的遗产,良心不安的时候。
前者吧,是单纯诉苦,老太太一生好强,对内对外都很讲究体面,生活苦闷时能倾诉的人不多,诸淑娴(苟子)算起唯一一个了;
后者呢,则是用了大儿子大儿媳留给孙女的财物,良心不安,需要诸淑娴(苟子)这个利益损害者伪善地说出她不介意的话,让老太太能自欺欺人认为她没做错,下一次继续。
诸淑娴(苟子)听习惯的。
惯例回复。
“老太太辛苦了。”
“老太太为二叔一家付出太多了。”
在常胜侯府的时候,还得违心地加上一句补充:“常胜伯府不能没有您,我不能没有您。”
现在,这具可以省掉,改为:“没事,现在诸二爷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可败了,你就放心好了。”
是的,彻底放开来的诸淑娴(苟子)不再假惺惺地敷衍老太太了,即使她每次都尽力将话说得很真挚。
但耐不住即使是敷衍,也是老太太是听着舒服了,她难受啊。
明明是两祖孙,闹得面和心不和,互相防备,还得互相自我满足的欺瞒,有意思吗?
现在也该让老太太明白这种被恶心、被难受的感觉了。
果然,真伤心的老太太被咽了,指着诸淑娴(苟子)急喘气,仿佛想骂人,但是既骂不出来,也哭不下去的,贼难受。
旁边的仆人很有经验,立马将准备好的药丸和水喂到老太太口里。
老太太吃药喝水,很快又舒缓过来,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诸淑娴(苟子),留了一句意味深长的:“总归,我是不会再犯傻,看不清身边的人了。”
转身去折腾她的二儿子和继孙子们了。
这就让诸淑娴(苟子)很抓狂了。
老太太她不愧是养出了一个常胜侯儿子的母亲,做事总能超乎诸淑娴(苟子)所预料。
经历躺在床上差点让疼爱了一辈子的亲儿子为了一身“傲骨”舍弃的遭遇后,她怨气大着呢。
亲人的背刺可比仇人的折磨更让人难受,积怨也更难纾解。
亲生儿子还不如阴差阳错养大的别家孩子,老太太这口气,不将二叔折磨够是平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