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班纳特太太也很清楚。
只是,班纳特太太是个天真单纯的人,或者大家说她愚昧无脑也可以。
她的想法太过直线,不带绕弯。
以前是觉得班纳特家需要个男孩,所以执拗地希望吉福特(苟子)是男孩;
现在发现让吉福特(苟子)当男孩,会遇到很多难以预料的危险,又想退缩反悔了。
只是,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经不是谁想叫停就能停的了。
有些话,不适合吉福特(苟子)来说,只能让班纳特先生来。
不想演的吉福特(苟子),只在门口停留了两秒,就转身离开。
顺步走到走廊尽头处,能通过墙壁柔弱的烛灯,隐约看到房间门口,而门里的人,除非站出门外,不然肯定看不到的角落。
挨着墙面站着,等着房间内的结果。
吉福特(苟子)看到房间的门又打开,光线一闪,确认门外真没的没人后,又关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的监控器才传来班纳特先生的声音。
“班纳特太太,你知道,你是在为难吉福特,也是在为难我吗?”
好一会,又传来了班纳特太太熟悉的哭泣声。
嗯,班纳特太太拒绝做某些事情、或者迫切坚决想要做某些的时候,最习惯用的手段。
只哭,不回应,直到亲近的人屈服答应她所有有理无理的要求为止。
她一直就是这么做的,吉福特(苟子)一点都不意外。
不过,她只是折磨自己,也是她周围都是心疼亲近她的人,不然,她这种无意义的手段行为,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或许还是有杀伤力的。
当年,班纳特先生抱着还是婴儿的吉福特(苟子),不着片缕地递到班纳特太太面前,意图向她澄清证明,吉福特(苟子)是女儿,不是儿子时,她反常地会激动抗拒,甚至意图袭击伤害吉福特(苟子)。
这些,都在吉福特(苟子)记忆里,不过,在班纳特先生决定顺从她的意愿,不敢再刺激她之后,班纳特太太再没失控过。
“我知道,你是清醒的,一直以来。”
很意外,班纳特先生没有讽刺谩骂,更没有失控埋怨,语气无比的平静冷静,但是他的话语中,有多疲惫无力,谁都能听出来。
班纳特太太的哭声,却在班纳特先生这样的语调中,莫名停止了。
“我给过你很多次、很多次反悔的机会的,亲爱的。我曾经很多次试图让你放下这荒谬的想法,是你固执地希望吉福特是班纳特家的‘男孩’,我都如你所愿了,为什么到今天,你才想到要反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