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侑和宫治刚结束一场消耗巨大的比赛,这会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用4.0倍速叽里咕噜完“我开动了”,夹起面条往嘴里猛塞。
对面,高桥哥哥拿餐巾纸叠在小布丁的衣领,又向老板要来一个小碗,接出来一点面条和几勺汤,吹凉了些,才放到小布丁的面前:“好啦。”
宫侑和宫治:“……”
嘴里的面突然不香了。
宫隼的手有点小,他笨拙地拿起筷子,在碗里捞了好一会儿。
好不容易夹起一块叉烧,刚放到嘴边,筷子突然就被抽走了。
他眼睁睁看着叉烧掉回了碗里。
宫隼:?
宫侑和宫治嘴里嚼着面条,一人叠纸巾,一人夹面。
两人粗糙地帮宫隼夹好一小碗面,推到他面前:“好了,吃吧。”
宫隼沉默了一会儿,重新拿起筷子。
这会儿工夫,高桥哥哥又帮小植夹好一碗面,见两个孩子都好好吃上了,这才拿起筷子享用自己的那份。吃了一会儿,又帮两边小孩的碗里夹点新的。
这一大两小的吃相都格外斯文。
再看对面。
宫侑和宫治:“唏哩呼噜……”
宫隼嘟着小嘴,一点一点嚼完一根面条,小碗很快就空了。
他敲敲空碗。
宫侑和宫治无人注意,蒙头继续:“唏哩呼噜……”
宫隼无语地推开小碗,咂咂嘴,把那碗比脸还大的拉面挪回自己的面前。
……
宫侑和宫治和宫隼:“唏哩呼噜!”
三人端起碗:“咕咚咕咚咕咚,哈——”
大口吃面,大口喝汤。
爽!
当时坐在边上的队友锐评:谁跟谁是一家的简直一目了然。
ih的地区预选赛持续了四天,宫隼每天都会去。
稻荷崎排球队毫无悬念地拿下种子权,等待几个月后前往东京打全国赛。
预选赛简单放松过后,宫侑和宫治就进入了新一轮高强度的训练,每天回家都很晚,宫隼也干脆在家休息几天。
他待在家里没事干,天天牵着耶耶往小植那跑。
但他跑得再勤快,也还是没能见到渡边爷爷。
宫隼每次过来,都会看到一双大人的鞋子摆在同个地方,已经一个月了,这个人比他的心要虔诚太多,宫隼甘拜下风。
他干脆拿着排球,天天在后院里自个儿学。
有时候叫上小布丁,三个人就窝在一起看dvd,看完就照葫芦画瓢跟着练。
练了一个星期,好歹会连着垫几个球了。
小布丁露出自己一片通红的手臂:“打排球好痛哦。”
宫隼低头看,自己白嫩的皮肤上也布满了红点和淤青,有时候追着球跑不小心摔倒,腿上和脸上也会添点伤。
“小隼的哥哥和小植的爷爷也是这样学排球的吗?”
小植仰着脑袋回忆,半晌摇摇头:“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见爷爷打排球了,我不记得了。”
宫隼想起昨天宫治还在帮宫侑贴膏药:“他们每周都会受伤的,而且手臂每天都是这个样子。”
他指指小布丁手臂上惨烈的痕迹。
小植和小布丁发出由衷佩服的感叹。
“为什么这么痛也要每天打排球呢?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小布丁垂下脑袋。
宫隼在他的面前蹲下,一脸认真:“因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获得的快乐会比痛苦要多好多。”
“可是我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个,但是我也没有其他喜欢的东西……如果不喜欢,我还能继续和你们打排球吗?”
“当然!”小植坐在排球上,跟着排球摇晃自己的身体和脑袋,“你可以一直打排球,直到你找到自己更喜欢的事情。”
一周后,宫隼和小布丁再来到渡边家的院子里,发现以前只有小植一个人玩的那些玩具都被收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架矮矮的球网。
木头削成的柱子深深插进土里,尼龙绳编织出长长的网。
那天回家前,宫隼和小布丁从自己的兜兜里掏出果冻和棒棒糖,认真摆放在那扇低矮紧闭的木门前。
“谢谢爷爷帮我们做球网。”
又过了几周,宫隼三人已经能打得有模有样,只不过小孩子的身体素质跟不上,总是才刚开始一会儿就累得不行。
宫隼向宫爸爸要来一双新的运动鞋,开始每天早上都牵着耶耶出门跑步。
等到周末,就赖在宫侑和宫治的身后跟着两人跑。
哥哥们的腿长长的,步子大大的,他的腿短短的,步子小小的。
刚跑出去十米。
宫隼在两人的身后挥手:“哥哥再见~”
宫侑和宫治:“……”
两个人只好折返回来,慢悠悠跟在他后面。
宫隼重新给自己鼓劲,深吸一口气,迈开小腿,嘿咻嘿咻跑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