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太宰治故意弄的乱七八糟的床,没能迈出心里洁癖的那道门槛,选择打电话呼唤工作人员来换一套床上用品。
等倒腾完躺在床上时,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千岛言总觉得外面的天空没之前那么黑了,像是随时可能天亮一样。
其实太宰治说的不错,他确实无法在这种不分昼夜的喧闹环境中入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容忍其他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霸占自己的床,在自己痛苦失眠时睡得正香。
既然是一起过来的同事,那当然是有难同当,有福他自己享才对。
千岛言平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出神,没一会儿又翻了个身看外面墨色的天空,翻来覆去像是在摊饼,脑子里被杂七杂八的声音搅得乱七八糟,即使昏沉一片也完全睡不着,反倒因为一直无法入睡开始滋长烦躁。
但短暂的一夜无法入眠的人远不止他和太宰治两个人,西格玛对赌场的重视程度让他起了几分恶作剧的心思,既然对方如此在意赌场,那么在他们离开赌场之前肯定不会放心,会一直让人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也是他会立即把太宰治赶出房间的原因之一。
他心情不佳时,所有人都别想舒心。
千岛言十分不讲理的把这份负面情绪均摊发泄给了所有熟人,能拉一个是一个。
明亮的灯光自高处撒下,照亮了房间里的所有地方,身穿燕尾服的双色长发青年端坐在桌前,一心二用,一边听着耳麦中工作人员的汇报,一边盯着屏幕里监控摄像头反馈回来的页面,以防又被什么人入侵。
他不相信千岛言的话,同样也不信任太宰治,相对于后者口中极具诱惑力的情报他更注重眼前自己所拥有的赌场,可以说赌场就是他的价值,也是可以证明他与这个世界拥有羁绊的唯一证据。
耳麦中工作人员的汇报断断续续,仿佛在躲避什么人的视线一样,时不时中断的声音透露出一股紧张的情绪。
居住在a1091号房间里的两位客人其中一位进入了赌场大厅,另一位没有出门。
接到了a1091号房间客人更换床上用品的请求,负责清洁的人员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地方破损也没有污渍。
a1091号房间客人千岛言先生兑换了一万筹码,转到了另一位客人太宰治先生名下。
那位太宰治先生进入大厅后参与了c2231号桌的赌局。
西格玛俊美脸上神情憔悴,眼底明显有一片乌青,有些心累,他们又想做些什么
难道只是普通的想要玩两局?
但是为什么要在晚上玩?还只出来了一个人?只兑换了一万筹码?这可跟之前一掷千金时的奢靡不相符。
种种疑问占据西格玛的思绪,但情报不足没能推理出一个合适的答案,只好继续让人观测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直接下了所有筹码。
那位工作人员抽了一口冷气,在赌场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上来就下掉所有筹码的人是真的罕见,通常这种人不是有极大的把握能够赢就是随便玩玩来过把手瘾。
西格玛眉头紧皱,追问道:结果呢?那桌赌局倍率多少?
工作人员没有立即给出答案,过了一会儿,耳麦里在欢呼声的背景下工作人员艰难地回答,他赢了,是这桌唯一获得胜利的赌客,倍率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