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
他留下最后一句话,干脆利落地纵身一跃。
头顶的直升机螺旋桨破开气流的声音频率变得剧烈,依照他的命令消失在云层。
千岛言在落地的瞬间被人团团包围。
又见面了,圆眼镜。
从高处坠落时不可避免地弄伤了身体,即使拥有的自愈能力把伤势愈合,但造成的疼痛和血迹还是展露在外,洁白如同参加晚宴归来一般的服装上绽放出点点赤红寒梅。
对方不会找他的麻烦,但「死屋之鼠」成员可不一样。
唯一让千岛言舒心的是落地时姿势把控的不错,维持住了平衡没有摔在地上。
他随意地拍了拍衣角上的褶皱,看向为首带着圆眼镜的青年,态度自然完全没有被人包围应有的拘束感,你又来拜访?
坂口安吾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如何开口,没头没脑般说道:你从天空赌场回来,应该知道天空赌场是不属于任何国家管理的设施。
对,我知道这点。千岛言摸了摸下巴,微微侧头倾听眼前人脑海在激烈交战的声音。
是直接告诉他?还是委婉的提醒?听太宰说他最近状态看似稳定实际上快到达临界值,按照对方的提议做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可以保证横滨安全,但毕竟好歹他也是武装侦探社的一份子,最近也收敛了许多并没有杀人,再加上对面并没有给出什么证据,如果直接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很快,异能从坂口安吾身上反馈到耳畔的声音又变得忧心忡忡。
但武装侦探社毕竟不是政府组织,到时候如果他们直接动用武力,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能够出手,况且这些事也不能完全保证千岛言没有做过,盲目维护很容易造成其他争端,可这些指控也很奇怪,那边发来的文件上名字不是千岛言,容貌也只有七成像,甚至还有很多照片上的脸简直是另一个人,在对面称千岛言伪装精湛狡猾多变的前提下,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做出这些事情的人不是千岛言如果他一直待在天空赌场就好了不过天空赌场也没有与对方抗衡的能力,搞不好会被赶出去又或者把话题抛给他自己判断会好一点?
千岛言听了好一会儿都没能从对方心声里听出什么重点,甚至连另一方的确切信息都没有提及,他头一次觉得对方如此无懈可击。
圆眼镜,我耐心有限,你最好抓紧时间说明你为什么堵在我家门口。
坂口安吾表情没有变化,完全看不出内心丰富的情绪,他平静地说道:在你去天空赌场后不久,我们收到了一封来自于欧洲异能组织的信件,里面内容明确控诉了你在那边犯下的种种罪行,甚至有些足以让那边军方出手。
语气没有质问的意味,像只是在简单通知对方这一件事情一样。
千岛言心中隐约有了猜测,欧洲异能组织的信件?
坂口安吾没能从对方反应里探查到任何情绪,只能点头,对,是弗朗西斯代人交给武装侦探社的,后来他们转交给了我,让我联系你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