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教堂神父死于某种疾病,在死之前没去试图看过任何医生,相信神会保佑他长存也许是认为这所教堂被这样的人玷污了,所以就此废弃。
费奥多尔原本想要细说,但注意到自己恋人眼中流露出的那一丝讥讽,他总觉得继续说下去会被含沙射影的顺势嘲讽,于是他直接说出了结果。
千岛言随手推开这座教堂的门。
没有想象中的灰尘铺面,反而干净无比,像是被什么人精心打扫过,教堂长椅扶手上点着蜡烛,蜡烛似乎燃烧了很久,蜡油汇聚成了一座小山堆积在下方。
烛火恰到好处弥补了天空阴沉所带来的昏暗,重新将亮度拔高至白昼。
熟悉的似曾相识感在看见这所教堂时达到顶峰,近乎有什么记忆要呼之欲出,却又如同隔雾看花朦胧不清。
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费奥多尔视线落在教堂内部,嗓音平静。
千岛言缓缓眨了眨眼睛,隐约预料到了什么,他侧过头看向对方,后者脸上没露出多少表情,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
一切开始的地方?是指一周目?
对方不是一直想把现在与一周目划分开吗?难道说这里与他们而言有什么特殊寓意?
那么,费奥多尔带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千岛言跟在对方身后,一同走进了这所空无一人却明亮整洁的教堂,脚步声回荡,周围的烛火也仿佛被惊动般开始摇曳,寒风被关在门外无法吹灭任何火光。
他们在台前停下,费奥多尔抬起眼眸静静的看着千岛言,后者唇边笑容有些玩味,甚至带着些许兴致,仿佛想要看对方究竟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打动他,把他继续留在身边。
两人交握的手被费奥多尔抬起,相扣的五指被抽离,转而托在手下,烛光下费奥多尔神秘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眸中也仿佛跳跃着明亮的火焰。
千岛言很喜欢对方的眼睛,不仅仅是因为色泽罕见,同样也是因为他总是能从这里面捕捉到费奥多尔的细微表情,那种被掩盖的很好让人不易察觉的小波动。
但很快那点波动消散,重新变得优雅从容起来。
在无数明亮烛火的见证下,在外界寒风雀跃的呼啸中,在这空旷古老的教堂中央,身形修长瘦削身着黑色礼服的青年举止优雅温柔的为另一位一身纯白的青年缓缓戴上了一枚戒指,庄重认真的如同在进行古老肃穆的仪式。
戒指依稀存在着上一个主人的余温,它的存在与白皙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