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一只猫很难,养一只猫一样的男人更难。
他做决定时是杀伐决断的,将情感排除在外,这时他已做好被人嫉恨的准备,习以为常并付之一笑。可当对方毫无抵抗的接受,心甘情愿时,他反而开始受到“良心的谴责”了,惊惶地自暴自弃起来,厌恶自己的头脑。
非常不擅长接受善意呢。
我平静道:
“不,我是要把你变丑才不会招蜂引蝶。”
这句话完美狙中太宰治的心动区间,某人捂着心脏倒下,但还在负隅顽抗。
于是我又说:
“再说你都报复回来了,今早趁我没醒用发胶把我的刘海梳成大背头,我还没生气呢。”
谁懂我早上照镜子发现自己变成大光明的绝望……感谢我的额头没有痘痘不然现在捂着帽子不放的人就是我了。
太宰治毫无心虚之意,我们的路程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争论我俩谁的理发手艺更好,一点都不心虚的太宰治给我拍了无数张大头照,盛情赞美自己的审美,坚称露出额头的我才是最美的。不仅美,而且据说光额头招财。
然后对我把他的刘海同样拨到后面的提议敬谢不敏,表示一个家里有一个挣钱的顶梁柱就够了。
这回太宰治彻底放下心,两次报复相抵不欠彼此的了,他终于能脱下帽子和我在学校前合影留念。
真不容易。
即便出示了前校友的证明,保卫老师依然拒绝我重返校园的请求,我们只能站在校门前眺望教学楼,回忆我的青葱岁月了。
“没什么好讲的,就是打工办私塾。”
打工不提,私塾是我生活费的主要来源。记得当时有位金发辣妹为了和东京转学过来的草食男在一起,以后两人一起在东京上大学,拼了老命学习,我光从她身上就赚了半年生活费。
“在偏差值70的名门高中保持从入学到毕业每场考试都是第一的成绩,教普通学生绰绰有余,雪纪一定是位好老师……学生里有男同学吗。”
“当然有了,挣钱还分男女吗。”我理所当然道,发现太宰治面色不善连忙说下一句:“因为上辈子就是东大的啊,把过去的知识捡起来而已。治君你不要这么认真的夸赞我,明明对你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他冒着星星眼说斯巴拉西时我背后一片恶寒,感觉被嘲讽了。
“我说的斯巴拉西是,雪纪坚持做普通人的意志很坚定,在努力维持一个普通聪慧但贫寒的学生该有的生活,明明不用这么辛苦的。”
太宰治轻轻地说,我们又回到了中岛公园,附近有一家福利机构,就是我档案里从十岁起居住的地方。
事实上,是我跋山涉水一路从深山走到札幌,查好地图后直奔福利院,编造了一个渔民少女母亲进城打工,酗酒的父亲险些**她,不堪受辱逃家的谎话才混进去的。
这个谎言在我脑子里想了几天,又做了些准备,每个枝梢末节都完整无缺,确保他们真的按照我说的去找那个渔村,真的有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后才来到人前表演。我保证哪怕是太宰治亲自去查,那个渔村也会信誓旦旦有个森姓人家的女儿被父亲欺负跑掉了。
我猜太宰治也在佩服我竟然能对那个“父亲”忍那么久,都没有用异能伤害他,而是寻求政府的帮助。
但是这和我对库拉索说通过实验得到异能不就相悖了吗,所以我又留了个心眼,渔村的村民会说我似乎是被养母捡来的孩子,当时奄奄一息被埋在雪地里像个死人,无血缘的父亲才会毫无心理负担的试图犯下罪行。
感谢日本落后于信息时代,档案等重要文件至今还是纸质版没有录入系统,把十四岁入院改成十岁入院小菜一碟,而和我同批的孩子,带过我的老师都散落四方。他们因为各种理由或是出国或是改姓,已经无从查起了。
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掩盖我是八年前来到札幌的福利院,逃出孤儿院的具体时间而已。
如此我在太宰治眼里也是位完美受害者,命途多舛的我重生到这个世界被当成实验小白鼠,误以为死掉后丢弃在深山,被养母救活又被养父伤害,终于来到札幌还要应付贫寒的生活,大写的美强惨。
很可怜我吧,太宰治。
据我所知当时在全国各地有很多类似的研究异能的实验室,我随便套了一个上去,估计真让太宰治查到一个条件符合的实验室了。
所以才那么痛快地把我放出来。
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歉意。
“因为我不是天生的异能者,所以无法按照异能者那样生存啊,不要在提醒我这件事了。”
我们拜访了院长,她是当年负责照顾我的老师之一,我上大学前把她催眠了让她牢记我是十岁入院。
就这样,告别院长后已经是傍晚,我们来到了札幌电视塔。
围着电视塔附近绕了好几圈都没找到我满意的位置,太宰治忙着舔鲜奶冰淇淋,就在我以为他准备吃完随便拍张照就走时,太宰治拉着我走到对面的天桥人行道,人气偶像剧《firstlove》同款打卡地顺利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