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生日呢?”杰问。
翠子的视线飘忽。
“当时,确实有点忙,之后看你没反应,以为就这样了?你也不在意?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她也乐得轻松。
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杰堵在她身前,身形高大,压迫感格外强,厚重的乌木香镇得人脑袋发晕。
“那也不能怪我,”她后退两步,指着杰,“你也没说你想要嘛。”
向前一步又堵住翠子,他说:“难道说想要就行了吗?”
他拂过翠子鬓角的头发,别到她耳后。
她缩缩脖子,眼睛看向一旁:“呃、行吧?大概率?”
又是不确定的话语,杰的视线扫过房内,和以往比起来格外整洁,她还没来得及把床铺堆满。
“那我今晚留在这里,我的房间积灰了,刚好你可以讲这几个月发生的事。”
翠子身体向后倾,神色犹疑,不敢看杰。
最近,她有了点性别意识。因为在学校宿舍,住她隔壁的隔壁的洋人姐们,格外开放。在某天晚上带男友回宿舍,晚上的声音,周边人都听得见。
不好说,感觉不太行,有点起鸡皮疙瘩。
杰补充:“我靠在床边,坐地毯上。”
不上床应该还行……吧?
翠子点头,说:“好。”
“……”
有性别意识,但不多,杰放下手,盯了她一会儿,提醒她。
“翠子,如果有家人以外的人说要留宿,不能答应。”
“我知道,裕美教过差不多的。”
“……”
所以,他是漏网之鱼。
于是,这场单方面的冷战,结束于冷战发起方的莫名愧疚中,对裕美的。
第二天,周五,杰离开。
晚上,翠子想尽快完成家人发布的每周任务,免得忘记。
她先给裕美打电话,之后又分析一通杰昨天的态度,她觉得他也想要,只是没好意思说。
于是她又打给杰。
杰说:“有任务,正在去冲绳的路上,有想要的特产吗?”
“都行,随便带点你喜欢的吧,”她问,“多久回来?我在日本待不了几天。”
“两天就能解决。”
杰的语调中,带着傲气,他对作为咒术师的自己格外自信。
但直到三天后,翠子都没等到杰的消息。
第17章 咬她意义。
咒术高专,大致上,是善的吧?
忽视要求他入学时,隐约的强硬态度,杰如此告诉自己。
但这样善的地方,却把电车难题,交到他和悟手上,要他们去护送一个无辜的人去死,为了更多人的安全。
用数量衡量人的生命是正确的吗?
但他们作为咒术师就是这样,将自身置于危险之中,去保护数量更多的、弱小的非术师。
那么作为祭品,自愿去死的星浆体,也与他们相同?
所以,这个任务没什么问题?
未来也要这么做,必须这么做吗?
不对,这其中有不对的地方,心底的声音叫嚣着,但理性上,从小到大所见的社会新闻和高专的教育理念,都说这是正确。
“要是最后,星浆体拒绝同化呢?”他问。
清脆的声响后,一枚硬币弹到空中,嗡嗡声像是冰块划过砂金表面。
翠子曾跟他说过原理,空气扰动还是共振,记不太清,大概就像世间万物总是相互牵连那样的道理。
悟接住他自己弹出的硬币,说:“那就不同化!”
随口回答杰,悟打开手,手心里有三个硬币。他在专心研究,若是不用咒力,怎么同时抛硬币,并且都抛出正面。
纠缠成结的思绪被一脚踢飞,杰笑出声,问:“没关系吗?这意味着和天元大人开战哦?”
“怎么,你怕啦?”悟斜着眼,挑衅地看着他,“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是的,我们是最强,有能力这么做。」
但非术师的子弹,击穿星浆体的脑袋,轻易击碎这种想法。
那个没有咒力的男人,也轻易击败他。
倒在地上,意识模糊,温热的液体流出鼻腔,滑落到脸侧,留下一路紧绷的触感,胸口绽开大十字的赤色血肉之花,不觉得痛,只是发凉。
男人说:“……咒灵操术啊,杀掉会很麻烦,所以专门控制了力道,你可真是得了父母的恩惠。你们这些术师,明明得了上天眷顾,却还是败在我这个咒力都没有的猴子手下,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