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分钟,这些人就在地上打滚了。
觉得没趣的张司南转身离开。这时,倒地的为首的人掏出一把枪来,张司南并未留意。那人得逞似的笑着,将子弹上膛,霎那间,一只脚踩到他的手上,这人疼得大叫起来,张司南立马甩头,看见一个女人将脚从那人手上移开,她脚边的手枪被她捡起,直流眼泪的为首人一直在哭爹骂娘。
“你是谁?”张司南没有张口说谢谢。
那个女人背对着他,穿着黑色背心与短裤,似乎没有听见张司南在说话,她跨过这些还在地上挪动的人,像是路过了一只只搬家的蚂蚁,不说一言,往巷子深处走去,消失在夜里。
张司南追上几步,看见为首老大的手背几乎被猜裂,鲜血直流。
若是刘以清见了这幅场景一定会大惊失色,她难以置信这世上居然还有比张司南更冷酷的家伙。张司南对这种事并不奇怪,他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一脚下去能将人的手背踩碎。
女人很快离开现场,张司南佯装自己要离开,却在女人转身进入另一条巷子里时,一个弹跳抓住了一户人家的窗户边缘。里面有个正在喝奶的小女婴见到他的眼神,直接被吓得咧嘴大哭,喂奶的母亲望向窗外,却不见有什么奇怪的景象。
张司南整个人贴在窗户顶上,长舒一口气,接着,开始翻到楼顶,跟踪起那名穿着黑色背心的女人。
女人仿佛有所察觉,她加快了脚步,张司南也在楼顶不断翻过一个又一个的天台。
终于,女人在一个筒子楼下停住了,左右环顾后,开始迅速上楼。张司南也紧跟过去,悄悄跟踪在女人身后。在筒子楼封闭的天台上,一群穿着黑衣的人似乎正在摆着什么法阵,待女人赶到后,用奇怪的语言说了些什么,女人很快戴上了一个白色的面具,加入了他们的法阵之中,开始祈祷着什么。
张司南躲在天台门后,偷偷地注视着这一切。
做法阵不稀奇,这是神学一派的习惯,但眼前的法阵着实诡异——八个人踩着猩红色的阵法,每个人的双手都沾满了血液,中心的神秘女人戴着白色面具,跪坐在地面上,但似乎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旁边有一个摇晃着铃铛的黑衣人,嘴里念着奇怪的咒文,姿势夸张。
接着,八个人突然一起跪拜,双手虔诚地扣在地面上,齐声念诵着什么。
原来这个女人是神学一派的成员。
张司南对神学一派不怎么感冒,只知道他们素日里喜欢以各种奇异的姿势祈福。
他忽然想起自己是一个“仅有十分钟时间”的人,于是赶紧走出巷子,看了下时间,好吧,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
在他偷偷离开时,那名最中心的女人睁开眼,透过面具望向他的背影。
觉得心里一阵发毛的张司南很快调整呼吸离开了筒子楼,他得赶紧去到刘以清身边,不然这名小祖宗一定会炸毛的。
张司南很快来到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井字烧烤城。”
井字烧烤城是由四条街相互组合而成,从上方看去。正好是一个井字。里面有木炭燃烧的味道,以及辛辣的调味,孜然粉辣椒粉撒在肉上的香气;还有拿油刷串的声音,一边喝酒一边划拳的人们的声音,一些讲究点情调的店子还在放民谣。
跟刺头坐在一家装潢复古的烧烤店里,里面的歌曲都是刘以清喜欢的。
“老大,小司路上应该是堵了,毕竟华渝是个大堵城。”刺头在想办法替张司南开脱。
“堵城里还有赌城吸引着张司南,二十五分钟了……”刘以清看了下时间,她托着下巴看向刺头,向刺头伸出两根食指和中指。刺头立马会意,从兜里掏出一和干瘪的烟,将倒数第二根皱巴巴的烟规规矩矩地放到了刘以清手上。
“火。”刘以清叼起烟来。
刺头摸遍全身,不见有火机,他对刘以清尴尬一笑:“好像,今天上午把它联同口香糖的空盒一起丢了……”
“那还愣着干嘛?买去!”刘以清呵斥着,嗓门提高了不止一个度。
刺头灰溜溜地跑到另一条街去买打火机。
刺头进到灯火通明的小卖部里,来到台前,隔着柜台指向陈列着的香烟:“你好老板娘,一包这个。”
“才到货,稍微等一会儿,我去拿。”说罢,老板娘就转身去了后备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