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就算回到学生时代,你也只会翘课翻墙出去上网,晚上等宿管走了以后又出去玩通宵,心里还想着如果有个漂亮的姑娘陪伴就好了——不过好像每次都只能看着漂亮姑娘被豪车载走。”张司南从刺头怀里拿起吉他背上,淡淡道。
“小司你还真说中我心坎了!”刺头差点想捶胸顿足。
刘以清在她旁边咂咂嘴鄙夷道:“那某人的学生时代难道也是这样?”
张司南道:“我那时候还没到叛逆期,初中只想着读书,高中嘛……”她想到过去风雨无阻的各种训练,跟孟柏声去到普通学校参加联谊赛时,总有些女生找他要联络方式,“现在想起来,还挺受欢迎。”
“一般那么轻描淡写的说法啊其实都很刺激,是吧老大?”刺头坏笑着走到刘以清旁边。
刘以清只是给了刺头一个白眼,接着又望向张司南侧脸问道:“我刚刚跟你说的,要去上学的事,你会不会被吓了一跳?”
张司南望向她,揉揉她的头发怜爱道:“我可不希望你的青春整天混迹在社会里。”
“我只是觉得,是时候听从爸爸的话,过一些有另外一层意义的生活。”刘以清轻轻一笑,带着一点伤感。
在刘以清提到父亲时,张司南眼神飘忽起来,不自然地眨眨眼,低垂着眼睑,欲言又止。
“有时候我会想,他会不会走得太早了,好多话,我都来不及跟他讲……”似乎觉得自己的情绪低落下来,刘以清连忙甩甩头,笑道,“啊,搞什么嘛,这种事不应该这时候提的。”
张司南轻轻地抚摸她的头。
“张司南,今晚陪我聊聊心事吧。”
面对小朋友主动发来的邀约,张司南平静一笑:“好。”
刺头默默在后面,看着刘以清挽着张司南的手臂,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恍然大悟。
三人出了公司侧门,走到停车场外,准备从公园后面绕道。这时候,从停车场里走出好些个穿着清一色黑背心的男人,迅速将他们围起来。
“你们是谁?!”刺头凶着一张脸率先问道。
无人回答他。刘以清见状死死握住张司南的手,盯着这些包围住他们的男人,身材有长有短,有肥有瘦,叼着烟的,纹着俗气的龙头的纹身的,比比皆是。跟赫连帮那些底层打手如出一辙。
“还真是晦气,有人居然不认得我石皮?”石皮一边拿着劣质香烟一边从停车场里走出来,他张开口说话时,大黄牙似乎都在冒热气。
“石皮?陈胜会的人……”刺头移动到刘以清旁边低声道,“老大,他们是陈胜会的人。”
刘以清看向石皮,那个穿着邋遢黑衣的男人拿着烟,手下的人替他点上,他从鼻子里喷出烟雾来,夹杂着懒洋洋的语气:“既然知道,那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他持烟指了指刘以清,再指向刺头,“你,可以走,”然后看向张司南,微眯起眼,“你要留下。”
“凭什么?”刺头揉揉拳头,想要上前,却被张司南拦住了。
“他问凭什么?”石皮故意对周边的手下伸脖子摊摊手笑道,“他问为什么?咳咳,真有意思。”被烟呛了一下,但还是跟手下一起嘲笑起来。
“你们!”正要把欺人太甚说出口的刺头被张司南捏住肩头。
张司南松开小声道:“想说欺人太甚?”
“对呀。”刺头懵懂道。
“真是土到掉渣,跟了我们这么久,狠话都不会说一星半点,”张司南在他耳边悄悄道,“交给你一个任务,把老大带走,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你这话也是够老掉牙的,”刘以清耳朵机敏,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狠狠地斜睨了张司南一眼,“我们三,一个都不能少。”
张司南从她的眼中看见了一种不容置疑。
“我们跟陈胜会向来没有瓜葛,你想要扣下我们的人?”刘以清拨开张司南的保护,看着石皮,痞痞地舔了舔牙齿,鼻子一皱,冲他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不管你是石皮还是蛇皮,待会儿别怪我们把你揍得像瓜皮。”
“哟,小姑娘吹牛皮还行,兄弟们,这三个一个也别放过!”石皮气得牙痒痒,将烟头往地上一砸,从一手下裤兜后面扯出一根金属甩棍来,“给我上!打残了不要紧,大哥那边我负责!”一圈人不断凑近三人,手里操着路边的空酒瓶和废钢管,一点一点压迫过来。
刘以清满不在乎地活动着手腕,扭扭脖子道:“不知天高地厚,张司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没等到张司南像往常一样冲上前去,她感到手被人拉起,整个人被迅速拉走,扭头一看,张司南正拉着她一脚踹翻了一个男人,接着,曲下膝盖躲过前方一个男人的酒瓶攻击,迅速肘击,男人腰间挨了一记,巨大的力度让他摔到一边。
“奶奶的!”一个拿着铁棍的男人气急败坏地跑过来向刘以清敲下之时,张司南一个扭头,一把将刘以清扯走,回身一个飞踢,脚后跟打在那人肩脖之处,压得他一个猛子栽倒在地。接着,一帮人接一帮人朝张司南三人展开攻势,张司南一手拉着刘以清,另一边顾及着挨了几下捂着痛处的刺头,退到公园的围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