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南沉默着。
“这个世界上知道真相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在网络上含沙射影地发表一腔愤懑,有人站出来指责,不仅叫不醒那些装聋作哑的人,而且最后连这个人都销声匿迹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等时间一过,当初的真相没有人再去提起,慢慢地也被淡忘掉了,因为事件受害的人,一辈子也无法得到昭雪……那种事情,新闻报道的似乎很少,但迪瓦国那么大,谁又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或许也发生了相同的事呢?”傅彬调小了冷气,车内的温度让她的身子有些发凉。
而张司南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作为警会的人,无论属于哪类警种,身处哪个级别,本质上都是要为所在城市的人们办事的,阻止犯罪事件的发生,义不容辞。”
耳边回响起熟悉的声音。
傅彬想起以前休息日她去到孟柏声所在的战警训练营地,孟柏声正在练习射击,那头黑色短发被汗打湿,贴在了她的脸上。
“好歹礼拜天,昭尹要接你出去,你还待在这里干嘛?”傅彬问道。
孟柏声持着手枪,扭头对她笑道:“昭尹在学校忙着社团纳新,我跟她约了晚上,吃烧烤。”
“我以为你会趁机宰她一顿呢——心里就知道吃烧烤,出息……”傅彬双手插在兜里,一脸嫌弃。
“昭尹说那家味道超级赞,而且旁边就有一家卖菠萝包的。”孟柏声开始瞄准靶心。
傅彬看着她迟迟没有开枪,慢慢开口道:“下个星期要进行甄选,如果我们其中一个人不能通过,那么连比试的机会都没有了”
“警就是警,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可以保护很多人,非要比的话,不如比一比可以保护多少人。”孟柏声扣下扳机,子弹射偏了一些。
“保护?”傅彬缓缓道。
“对,保护……”孟柏声闭起一只眼,稳稳地握住枪柄,“从我爸离开以后,保护,就成为了我的梦想,也是我为什么选择参加1926训练的初衷。能保护一个人,那是荣幸,能保护一群人,那是荣耀,能保护身边的人,那是一生的幸福。”
再度扣下扳机,随着枪响,子弹穿过空气,击在靶心。
……
“保护身边的人,那是一生的幸福……”傅彬喃喃道。
“你说什么?”张司南问道。
“没什么……”傅彬看向侧面的蓝白建筑,“到了。”
车子停在警会外,傅彬对张司南道:“你在外面等我。”说罢,她跟门口安保出示证件后走了进去。
警会内,阮鸣坤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等到敲门声响起,他立马道:“进。”
一个战警推门而入,朝他敬礼后道:“报告会长,损坏的手机没法修复,现已报废。”
阮鸣坤瞪了他一眼,摆摆手。战警乖乖地退下,把门关上。
阮鸣坤双手重重地压在一边的办公桌上,桌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敲门声又响起,阮鸣坤没好气道:“进来!”
还是那个战警,他对阮鸣坤道:“会长,有个人想要见您。”
阮鸣坤站直了身子,转身对战警道:“我现在没空。”
“但,她很坚持,她说他叫……”刑警的声音放低了不少,想要说出名字时——
阮鸣坤挠挠眉心:“你听不明白我的意思?”
感受到阮鸣坤的火气,特警低下头打算退出房间时,一道女中音响起——
“阮会长别来无恙。”
随后,在阮鸣坤的视线里,率先走到办公室门口是一个高挑的女人,如狮子一般的姿态,那张可以媲美女神雕像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正是傅彬。
阮鸣坤的视线落在面前的高挑女人身上,他对战警道:“你先出去。”
等战警出门,小心翼翼地合上办公室大门后,阮鸣坤看着傅彬,露出笑意:“原来是傅警官,好久不见了,先坐。”
阮鸣坤回到办公椅上坐下,张司南和傅彬坐在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