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归山下,孟柏声和张司南,伊卡,刘以清四人并排走来,她们身后是举起刀枪剑戟的舍民,穿着简陋的甲胄,却在口中激昂地叫喊。
双方在百米开外停了下来,孟柏声抬手,舍民们的叫喊结束。
“孟柏声!带着这帮拿着镰刀的老弱病残,不是找死吗?!”阮鸣坤提高嗓门,他身后的掠战兵把枪支挎好,爆发出巨大的嘲笑。
“阮鸣坤!这里是古战场,既然来到这里,就按照以前的法子来!”孟柏声上前两步,一字一句道,“两军交战前,首将打头阵!”
“老子依你!来!”阮鸣坤脱下西装外套,拿起纱仲英的长刀,拔出刀身,将刀鞘放在一边,接着,朝孟柏声快步走去去。
孟柏声握紧刀柄,拔刀而立,扔掉刀鞘,朝前方奔去。
两人在山谷中央,战场中央挥舞着长刀,刀身相撞,发出铮铮的声响。双方以各自的方式相互打气,苏昭尹和白尧,徐芷兰,芍梦,草草站在洞穴外,看着下方的场景。
“孟柏声!”阮鸣坤提高嗓门道,“你们从营地里这里救走了那些女人,这笔账怎么算?!”
孟柏声咬咬牙,瞪着他狠狠道:“那你们这群混蛋在花空舍里夺走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又该拿什么来还?!”
“老子是神!神杀人,从不归还!”阮鸣坤使劲震开孟柏声,趁机往她身上挥去一刀,孟柏声灵巧格挡住,同时敏捷一刺,阮鸣坤避开。
“只有恶鬼才想要做神!”孟柏声叫喊着迎头而上,双手握紧刀柄,周围的飞草似乎在将她环绕。阮鸣坤连忙挡住她的一击,一记飞踢,孟柏声左臂蓄力挡住。
“孟柏声!为什么你总要做挡路狗?!”阮鸣坤双眼满是血丝,力气大得惊人,猛然挣开孟柏声的长刀,接着一刀又一刀地劈去。
“我只是想要绝对的权利,为什么老师说是我错了?!”
阮鸣坤发泄着,拼命挥砍。
“错的明明是你!孟柏声!错的是你!木白!”
“想回来与我争夺警会荣耀吗?!怎么可能?!”
“你错在不该与我争夺!你错在你的名字!”
“木白!”
“木白!!”
他一边说话一边发狂般挥刀,力气之大,让孟柏声接招时,手臂一阵麻木。
“我要让你看清楚,谁才是应该被华渝铭记的人!”阮鸣坤抓住空隙,刀子凌厉地朝孟柏声脸上划去,孟柏声反应过来,迅速闪避,刀刃划过她的束发,布巾掉落,金色长发披散下来。
在阮鸣坤继续上前想要一刀杀掉孟柏声时,她猛然拆招,长驱直入,灵活翻转,在一脚踢中他膝盖,迫使他跪下的同时,一刀割破他的领口,长刀放在他的脖子边:“阮鸣坤,你输了。”
山崖上的苏昭尹看见这一幕,露出放松的表情。战场上的村民们欢呼雀跃,孟柏声打赢了阮鸣坤为他们增添了不少士气。
孟柏声望了一眼对面想要开枪的掠战兵,低头看向阮鸣坤,从他身上搜走了手枪和子弹。
“你以为带着这些人,能活到什么时候?孟柏声,少做垂死挣扎了。”阮鸣坤嘲笑道。
“能活一分钟的话,那五十九秒的时间将会和你们拼到底,剩下的那一秒,我孟柏声等待上天的决定,或生或死,绝不反抗。”孟柏声说完,把刀收起。
“你不杀我?”阮鸣坤惊讶至极。
孟柏声抬起长刀,刀身放在身后,淡淡道:“人的性命早就是老天安排好的,你会死,但不是死在我手上。”
“孟柏声,”阮鸣坤面容狰狞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孟柏声断然回头,金发扬起后,她决然开口:“阮鸣坤,早在1926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没有一座城市会去铭记一个人,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是荣誉与权力本身,它们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杀死一个人。你如果还无法醒来,就只能睡在那份虚假的渴求里,遭绝望吞噬。”
看着孟柏声远去回到村民队伍中的背影,阮鸣坤木木地站起身来,捂住头大笑不已,疯狂至极。
“柏声你没事吧。”在孟柏声回到队伍中时,伊卡问道。
孟柏声摇摇头,转身望向那片掠战兵占据的战场,只见阮鸣坤抬起手来,对她阴狠一笑。
孟柏声淡淡道:“准备好了吗?”
张司南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