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转身时,罗七樱拼尽全身力气抓起刀柄,朝夜叉砍去。
夜叉反应过来,闪开的时候,刀刮到了面具边缘,白色面具掉落。罗七樱看见了那张脸,即使背着昏暗的街灯,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惊讶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那个她最尊重的人,她正义凛然的傅队,成为了此刻的刽子手。她教会她各种侦察技巧,在生活上也会仗义相助,她说,做警察,本质是为人民服务的,那些犯罪的人决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必须严加处置……
四目相对,想说的话在一声枪响后宣告终结,阿修罗收起了手枪:“她想杀你,我救了你。”
罗七樱头部中枪,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眼中的惊恐与悲伤却不曾消失。
“七七!”傅彬终于抑制不住,想要去抱住她的尸体,但她的动作停止了——这样的自己,根本不配去触碰罗七樱!
傅彬的泪水缓缓流下。
“夜叉先生,张司南还没死。”阿修罗提醒道。
傅彬蹲下身,从罗七樱手中拿起刀刃,转身望向阿修罗:“他已经瞎了,没必要再杀。”
“还差一刀。”阿修罗继续道。
傅彬将刀子反握,看着上面的鲜血,她将刀刃一下子刺进自己的腹部。阿修罗身后的几个黑衣人见状,面面相觑。
“你……”就连阿修罗也没想到傅彬会做出这番举动。
“这一刀,应该是我的,”傅彬的嘴角流出鲜血来,她的眉头皱起,富有侵略性的五官看上去很是冰冷,“放了我母亲,让施施醒过来,还有,别再去找司南的麻烦了。”
血液滴落在地,傅彬抽出了刀刃,她跪倒在地,回头看着地上倒着的两人,闭眼时,眼泪沿着她的脸颊滑落。
南泠——
刘以清睡在自己家别墅里,外面小卢走动的声音也消失了,她却没有睡着。翻来覆去,索性拉开窗帘,外面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每一次跟张司南分别的时候,似乎都会下雨呢……
她也劝自己不要再想这么多,张司南已经放弃自己了,那首歌就是他最好的表达。
但她总在那首歌里听出了不甘的意味,她正在思索着,突然一阵惊雷,令她哆嗦着拉上窗帘,回到床上,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明天还有会要开,还有项目要实施,得赶紧休息才是。她心想。
但她无论想什么,梦里都是那个夏天,与张司南发生的点点滴滴,美好而伤感。
华渝医院——
傅彬一脸苍白地走向病房,她自己对腹部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争取不让任何人看出。她走到病房时,发现病房通亮,她缓缓走进,却发现病床上的被褥跟病号服都叠得整整齐齐,还有在病床头上的花,也还在透明花瓶里摆放着。
太好了。
傅彬的喜悦在心头一闪而过,但她没能找见施见楚的身影,心想着她或者已经走了,失落又席卷心头。她走到病床前,坐下时,轻轻抚摸着病号服,温柔极了。
她这时候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妈……”
“你放心,我很好,那些人我已经把他们,把他们全部捉拿归案了……”傅彬尽量做出一副欢快的样子,“好啦,您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只是做战警风险大,做战警……”
“总会发生很多事的,对吧……”
“您以后给我打的每一通电话我一定接通时间超过十分钟,我发誓!”
傅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挂了电话后,她抬头却看见施见楚已经站在了门口对她微笑着:“那么大了,还哭鼻子呢?”
施见楚穿着漂亮的衬衫与牛仔裤,气色看上去相当不错。
“施施……”傅彬从床边站起,望着施见楚,眼中是深情与复杂,“我才没哭。”
施见楚走进来,凝望着她:“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傅彬只是将她拥抱住,在她耳边轻轻开口:“没有,我只是,好想你。”
施见楚听见了傅彬的哭腔,她连忙将她拉扯在自己面前:“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等一下,你的肚子怎么在流血……”在她紧张地即将呼救时,傅彬拉住她。
“这是我该受的。”她虚弱道。
“阿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