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天是个晴天,昨天夜里却淅淅沥沥下了半晚上的雨,上午校园中水泥路面上的积水虽然干了,但花坛中的泥土依旧湿润。 霍序则是这所贵族高中里,刑厄见过最特别的人。 但霍序则很多时候,又似乎与那个圈层的人都不一样。 他们高中,春夏秋冬四季有三种校服款式以供学生穿着需求,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学校那些大少爷、大小姐自有可以攀比的地方。 而学生们穿的鞋子更是他们攀比的重灾区。 那群施暴者被他反击得鼻青脸肿,“少爷们”要面子,打不过也不会四处逃窜,但当其中一个施暴者的鞋在打斗过程中掉进了学生厕所的马桶里,那人却突然之间红了眼。 因为那些鞋或限量,或珍藏意义重大,那些被少爷小姐们穿在脚上的鞋就代表了他们在学校的身份地位。 刑厄很早就注意过,霍序则的秋季、冬季校服外套里面,永远是夏季校服。他的鞋子,刑厄虽然不知道品牌,但霍序则换鞋的频率也远远低于其他少爷小姐。 刑厄看见霍序则蹙了下眉,面上极细微地闪过一丝懊恼,接着眉梢微微抬起,似有无奈,只能弯腰用手抹了下鞋子边缘和同样沾染上了泥渍的篮球。 他甚至一边擦,一边调皮地拍拍篮球外侧的牛皮,嘴里嘀咕了句:“赌什么气嘛,看看肚子都气大了。” 说不上是欺负不会“回嘴”的篮球,还是在……“哄”它? 霍序则擦完鞋和球原地蹦了两下,习惯性抬手做了个投篮的姿势,结果手中的篮球惯性脱手飞出,篮球不偏不倚被投进了垃圾桶里。 当霍序则走过去弯腰再次捡回垃圾桶里的篮球,他弯下腰,夏季校服下摆被拉起,露出一截少年劲瘦柔韧的腰身。 而弯腰捡球的少年就在这时动作一顿,霍序则保持捡球的姿势忽然扭过脸—— 灌木花草掩护中的刑厄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暗处的刑厄这才从灌木阴影处走出。 二楼窗口的刑厄目光又不由自主下意识跟随。 刑厄只知道,他看见霍序则往花坛边跑,他管不住自己的步子,重新下楼跟了过去。 刑厄有些担心霍序则一个人往那边去。 猫很小,大概还是一只小奶猫,但猫妈妈没在附近,不知是被遗弃了,还是只是猫妈妈出门觅食将幼崽留在了“家”里。 然后,他看见霍序则挑着眉梢,用一种一本正经十足熟识的语气“责问”怀中根本不可能回话的小猫:“爪子上的血哪里来的?你小子不会这么小就上房揭瓦把腿摔断了吧?” 而那天半夜,刑厄在网吧兼职网管守夜,他躺在收银台后面的钢丝床上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