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的人本就心虚,被这么一催,司机竟真鬼迷了心窍地回过头去翻下了暂停接客的牌子,载人的红灯在车顶亮起,他瞅准旁边空出来的车道,嘴里不知嘀咕了句什么,打着左转灯就了插过去。
住院部楼下。
代理经纪四处张望着陈厌和南蓁的身影。
刚才病房里,几人还没说两句话,南蓁就莫名其妙地说要走。她这一走不要紧,陈厌竟然也跟着她离开了病房。
她紧追着这俩人下了楼,刚出大厅竟然人就没影了。
好不容易在医院门口的岗亭外找到陈厌,他面前正好有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开走。
余光一扫,后座上的人似乎是南蓁?
不等她看得更仔细些,那车很快汇进了主路,车尾灯淹没在了车海里。
代理经纪气喘吁吁的停在他身后,“陈、陈总,这时候不好打车,不如再上去坐坐,一会儿我安排人送您回去。”
话音刚落,一旁车里下来个人。
“老板。”
柯周维一直等在这。
他亲眼看着自家老板从住院部一路追出来,也亲眼看着那辆载着人的车径直开走。
陈厌阴沉到极点的神情让他不敢第一时间出现。
这会儿见有人垫背,他才敢下车。
夜色昏暗,男人冷淡如霜的脸上满是可怕的阴影。
柯周维小心斟酌着语气问,“要去追上去吗?”
望着出租车开走的方向,陈厌眉目紧皱,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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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思卉见南蓁这么快回来还有点惊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她以为施嘉子的团队会借此机会狠狠纠缠一番的。
南蓁没告诉她自己压根没给他们纠缠的机会,进了房间,她一言不发地抓起床头的烟盒点了根烟。
“蓁姐?”
酒店的窗户不能完全推开,南蓁跪趴在窗台边沿,仰着头努力将脸伸出窗外,感受夜风吹走脸上的闷热,尼古丁的味道带着薄荷的清凉渐渐平复了她心底翻涌的情绪。
月色尚清,南蓁素白的脸迎着月色,显得有些凄凉。
思卉看着她奇怪的举动,察觉到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宁,轻轻走过去,小声问:“蓁姐,你怎么了?”
南蓁许久没说话。
思卉从毕业就跟着南蓁一起工作了,印象里,南蓁为人随和又温柔,不仅艺术功底了得,更从来没因为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而对她有过任何不耐烦的情绪。比起电视里那些艳光四射的大明星,南蓁清新素雅的五官更拥有一种让人一见就能静心的魔力。
如今社会复杂,生活节奏飞快,像南蓁这样柔软到能让身边人都静下来的人实在少见。
思卉一直崇拜她,却从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不对劲的沉默着不说话。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思卉直觉现在应该安静一点,不要吵她。
正当她要悄悄退出房间的时候,南蓁忽然出声问:“宁盼给你打电话了吗?”
思卉为难道:“还..没有。”
南蓁没有意外地点了点头,“你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思卉走了,房间里只剩她一个。
一支烟抽完,南蓁心情平复了不少。
她给肖成海打了个电话。
肖成海年前心脏不舒服,刚做了支架,医生嘱咐他作息要规律,这个时间,估计已经准备要睡觉了。
电话响了三声。
对面接起。
老头子声音浑厚有力,如钟鸣山谷,一点听不出年纪。
“这么晚打给我,出什么事了?”
南蓁也不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我要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