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妈的自尊?
他站不住了,手撑着在我下面台阶佝偻着坐下,拿出一盒烟,借着灯光抬起颤抖的手点燃了。
骤起的火光映着他疲倦的脸,点烟的手指好像有一根歪了,畸形突起的骨骼撑开血肉,血混着灰粘连着。
我窥伺着江栩的一举一动,江栩看见扭曲的骨头像才想起来似的,随便把它拧了回去。
脸上从容的不好像不是自己的骨头一样。
他抽了几口烟,嘴里的血腥和烟味混在一起很苦,他吐掉嘴里的血和口水。
“热闹好看吗?”他问我。
“看多了,以后表演点别的节目行不行?这点东西,我都腻歪了。”我低着头盯着石板子,漫不经心的说。
冷风呼啸着吹过,他像是痛极,嘶嘶的抽气,“要饭就别嫌馊,你看戏,我还没,管你要钱。”他说话顿顿的,应该用了不少力气。
我一下子笑出来。
怎么这时候了,俩人还能这么坦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顺着台阶走上去。
我居高临下,他仰头看我,我拽着他后脖领把人拎起来。
他双腿打筛,勉强站着,手却一直捂着肚子,我把他连拖带拽的拽下台阶,他几步踉跄。
想反驳,但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一脚软绵绵的没踩结实台阶,全身的力量都倾倒,像骨头化成水了向我倒来。
我下意识的扶了一下,然后撑着他的胳膊勉强叫他站住。
他的手出自本能的在我手上握了一下。
我总觉得有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沾我手上了,但天儿太黑我没管,好像不多几秒不到就干了,在手上形成一个动就会裂开的皮。
我把他拽下来最后一级台阶,要我说你们家这个家庭情况,住什么有台阶的房子,哪天谁一不小心把谁打死,几节台阶就够受的。
这时候楼上挂着的破吊灯不合时宜的亮了。
我们都觉得刺眼,可微微眯缝的眼睛却看见了我手上的东西。
是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一把打开江栩捂着肚子的手,他抖了一下,然后双手撑住墙,像抓着海上的浮木。
黑色的外套已经被划开了,衣料撕开的部分冒出来一排排线头,里面的白色校服衬衫染红了一大片。
江栩神色恹恹,嘴唇发白,汗像流水般的出来,应该是失血多了。
江栩想起江未明陡然推开他的时候,自己左侧的皮肉狠狠磕进茶几翻出的钉子里,生锈的钉子钻进肉的声音顺着血液钻进耳朵,他痛的连声音都发不出,他不敢拔出来,一边骂着自己怂一边着急他妈。
可江未明不给他磨蹭的机会,扯着他的衣服后领子把人从钉子上狠狠拽过来。
那滋味江栩恨不得一下子死在房里。
我想背他,但伤到了左侧腹部的位置,阑尾附近,如果压到了伤口会更疼,没办法,我蹲下揽起他的膝盖想把他抱起来。
看到我动作,他像应激一样,边后退边用他全是骨头的手全力推我。
操,这个时候了,还管你妈的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虚弱的靠在墙上,双手反着城墙,不让自己倒下去,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下外套,盖住他的头,不顾人挣扎,把他抱了起来。
这个点不好打车,可江栩家住的这个死地方离医院特别远,抱着他跑过去,估计人还没累死,江栩也失血过多而亡了。
好在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医院,得快点,有人受伤了。”我把人放进出租车,也矛腰进来。
原本悠哉悠哉抽着烟的师傅听到这话立刻把烟掐了,一脚油门踩到底,路上连闯三个红灯,把人送到了。
我道了谢,准备掏兜付钱,他拿着烟的手摆摆,“救人要紧,走吧。”
急诊这个点人还算少,一名值班女大夫帮他处理了伤口,埋怨道,“你们这些小年轻,一个个的都不注意自己身体,他手上的骨头是他自己掰回去的吧。”
江栩听她说完,把头扭过去闭着眼谁也不看,我突然有点想笑,但这个时候笑好像不太合适,就只好扶额低头。
“脱臼了以后应该抓紧来医院,别瞎胡闹,行了,叫他家长来缴费吧。”
江栩缓缓睁开眼,他不想给他妈打电话,不想给她添麻烦,更不想听到他所谓耳朵李叔假客气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爸妈在外地,我是他哥,我给他交。”
医生看了一眼高出江栩半个头的我,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点点头,“跟我来吧。”
还好和兄弟撸串带够了钱,要不然还得回去取。
我本想坐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但面对医院黑魆魆的走廊不免有些空虚。
这些年架没少打,医院也没少来,消毒水的味道和心里的不安,能把人压死。
我不得不承认一个问题了,江栩在我身边好像安心点。
于是我又回去了,我从门上的窗户望过去,他睡着了,太阳穴贴了创可贴,人在输液,眼睛闭着,碎发垂在眼皮上面一点,以往的我看到会兴奋,可现在我现在一点心情兴奋都没有,相反的我有些苦涩。
我悄声开门,尽量不发出声音,可他睡的浅还是醒了。
我把单子搁在床头的桌子上,他闭上眼,没输液的那只手盖在眼睛上,好像并不想看见我。
“多少钱,我明天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坐在病床前,二郎腿高高翘起,我冷笑,“你给的起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好像从来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许久,他说,“你回去吧,我一会也回去了。”他的声音沙哑,也很抖。
“住院吧。”
他露在外面的嘴艰难的勾了一下,“我住的起吗?”
我没说话,病房里的钟表一下一下滴滴答答,我们都没再说话了。
我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像过了很久,我才站起身,往门口处走去。
空荡荡的走廊里,走了很远,我听见他大喊了一声,我脚下停顿两三秒后又继续走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都说明天是今天的希望,但对我们来说,有了明天,才是今天的绝望。
“轮椅一天多少钱?”
刚刚值班的女大夫刚要迷糊着,看我来了,又打起精神。
“押金300,租金一天三十,腿上的伤很可能是骨折,明天得约个CT和核磁,他想出院?
我点点头。
“最晚也得把CT核磁做了,你是他哥,不能任由着胡来。”
幸好这家医院我不常来,要不然他就会知道我才是胡来的那一个,不过他说我是他哥这件事我还是必须得承认一下。
衣服裤子里里外外所有的兜都掏遍了也还只有二百八十五。
手机搁学校了,我没办法,只好回去取。
再回来的时候,女大夫严厉的教训我,“他这样子必须住院,明天约CT和核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明天带他来,我今天必须带他走。”
女大夫没办法,开出单据,叫我签字。
我推着轮椅回到病房,江栩没睡而是双手环绕弓起来的腿蜷缩坐在地上。
我轻佻的吹哨子,他抬起头,看见双手环抱胸前靠在门上的我,以及我面前的轮椅
“走吧,我亲爱的弟弟。”
他抬抬头,手艰难的撑着地,我扶他,他却打开我的手,一拐一拐的走过去,坐在轮椅上。
美人嘛,有点脾气很正常。
我推着他,走在凄冷的大街上。
凌晨的天蒙蒙亮没有那么黑,路灯灭了,蓝黑色的天边泛着白,薄雾掺杂在空气里。
我们一路无言,可好像很轻快,我故意走的很重,啪嗒啪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我在炫耀我健全的腿。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他无奈的说。
“那你管不着,哥有腿,不像你,我的好弟弟。”
他没说话,但好像心情也还不错。
那一路走的很长,长到我还依稀记得薄雾混在泥土里的自然香味。
“去哪里?”
“回家。”
他不想承认这个问题,毫不斟酌的说,“我没家。”
“好巧啊,哥也没有。”我像摸狗狗似的摸他头。
他打开我的手,“摸头长不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儿,你长不过哥很正常,你说哥对你这么好你叫声哥来听听好不好?”
“说话啊?叫不叫啊?”
“……”
“叫一个。”
“有没有人告诉你,沉默就是委婉的拒绝?”
我假装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还真没有,你是第一个。”
“……”
我把他带到了地下室,我爸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地方,但这是这个房子里,唯一一个不用被看见的地方,这里昏暗,无窗,潮湿,狭小但却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到自由的地方了。
我把他抱起,他没反抗,他的手不知到搁在哪里好,在空气中摇摆了半天才不自然的搭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的手好凉,搁在我的脖子上冷冰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面有床,我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床上,然后把轮椅搬下来,打开床头的暖光灯,点亮了这个地方。
“那些是什么?”他指着地上的一堆花花绿绿绳索铁链问我。
“我爸用剩下的。”我毫不避讳的说,“这里以前锁着一个人,是我妈。”
地上的马绳,还有铁链,眼罩还有很多性暗示的衣服,之所以没丢,因为我幻想过有一天我会把江栩带进来,把这些东西用在他身上。
我把地下室打扫了一下,虽然我总也会打扫,但总感觉还是不够干净。
“如果你嫌我的话,我可以出去。”他不卑不亢。
我擦拭的动作停下,然后继续,“很久没来了有灰,我不嫌你,也不想你走。”
忙的差不多了,我才坐在床上,他睡着了,身体却绷直,眼睫毛盖在眼睑上,轻轻的抖动着。
床面对着楼梯的背面,是个不大不小的柜子,我轻轻打开,拿出里面的毯子,给他盖上。
我没关灯,而是在他右边躺了下来,我瞧着他的睡颜,一声一声有节奏的呼吸,世界很安静,世界很空,空的只有我们两个,末世来临前,我们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世界又很丰满,只有我们两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垂着的心终于随着世界安静下来,紧接着躁动起来。
是的,我想草他,想把他按在这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按在这张床上,用角落里的麻绳,把他身上那些碍眼的衣服撕干净,让他的身体里只装的下我一个人,让他拥有我,让他求我,看着他泪眼朦胧的求我慢些。
但……
我狠狠闭上眼,把心里的心思压下去,我有私心,想把他留住。
最后辗转反侧,克制般的,在他额头上还没好全又被撕开的伤口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怕他醒来,慢慢的躺回去,床板子被压动而发出的每一个动静都像金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我搞过那么多女的,可我这一次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真他妈怂啊,盛奕,怂到连一个吻都得偷,怂到喜欢都得扭成恨,用厌恶的名义去靠近他。
他会知道吗?
会知道我其实是有那么一丁点,就一丁点喜欢他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那双桃花眼会用怎样冰冷的眼神看我?
他会知道我想草他吗,想把他留在身边,在屁股上写下我的名字,想把他捆在狭小的地下室……
我想着,这一夜注定是无眠。
我坐起来,烦躁的扶着发,我看着他紧绷的身体,和下体隆起来的小帐篷。
江栩在微光里缓缓睁眼,那双眼睛似含秋水荡漾,恍饱黯然华霜,真的美极了。
他忍得难受,烦躁的转过身去,床板子被他猛然的动作发出吱呀的动静。
相顾无言的时间,空气里弥漫着尴尬。
他抬起没受伤的手,修长的五指张开他的背后的肩胛骨,企图用这样的方式缓解这种少年的痛苦。
我们各思他事,却也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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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一天多少钱?”
刚刚值班的女大夫刚要迷糊着,看我来了,又打起精神。
“押金300,租金一天三十,腿上的伤很可能是骨折,明天得约个CT和核磁,他想出院?
我点点头。
“最晚也得把CT核磁做了,你是他哥,不能任由着胡来。”
幸好这家医院我不常来,要不然他就会知道我才是胡来的那一个,不过他说我是他哥这件事我还是必须得承认一下。
衣服裤子里里外外所有的兜都掏遍了也还只有二百八十五。
手机搁学校了,我没办法,只好回去取。
再回来的时候,女大夫严厉的教训我,“他这样子必须住院,明天约CT和核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明天带他来,我今天必须带他走。”
女大夫没办法,开出单据,叫我签字。
我推着轮椅回到病房,江栩没睡而是双手环绕弓起来的腿蜷缩坐在地上。
我轻佻的吹哨子,他抬起头,看见双手环抱胸前靠在门上的我,以及我面前的轮椅
“走吧,我亲爱的弟弟。”
他抬抬头,手艰难的撑着地,我扶他,他却打开我的手,一拐一拐的走过去,坐在轮椅上。
美人嘛,有点脾气很正常。
我推着他,走在凄冷的大街上。
凌晨的天蒙蒙亮没有那么黑,路灯灭了,蓝黑色的天边泛着白,薄雾掺杂在空气里。
我们一路无言,可好像很轻快,我故意走的很重,啪嗒啪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我在炫耀我健全的腿。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他无奈的说。
“那你管不着,哥有腿,不像你,我的好弟弟。”
他没说话,但好像心情也还不错。
那一路走的很长,长到我还依稀记得薄雾混在泥土里的自然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