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是不许寡妇终身守节,困于?一地,政令到了地方上,或许就会有?人强迫寡妇出嫁,铲除她年幼的孩子,借机侵吞她夫家的家产……”
阮仁燧跟大公主听?得入了神,禁不住屏住呼吸,异口同声道:“那到底该怎么办呢?”
圣上哼了一声,曲起手指来,一人给了一个脑瓜崩儿!
他叫这两只小?鸡崽:“自己想!”
……
圣上的教学进?行得很?成功,阮仁燧也好,大公主也罢,俱都有?所感?悟。
可从另一个层面?来看,圣上的教学又进?行得很?失败。
阮仁燧在感?悟之后,就拍拍屁股,回披香殿睡觉去了,俨然是左耳进?、右耳出,丝滑无痕。
大公主倒是记住了,可大道理归大道理,就算是明白?了大道理,也不妨碍她明天就要直面?元明珠啊!
大公主回到九华殿,贤妃这时?候还没睡呢,也知道女儿在披香殿用了饭——德妃专门打发人来知会她了。
这会儿贤妃面?前还摆着?一条葛根。
她叫女儿:“仁佑,过来吃几片再?睡。”
贤妃有?点发愁:“你?小?小?年纪的,拿来那么大的火气?隔三差五地上火……”
这句话激起了大公主心中无限的悲伤。
她很?忧郁地坐过去,一边嚼嚼嚼吃葛根,一边说:“阿娘,我怎么办啊?”
大公主无限愁苦:“元明珠只比我大一岁,她怎么长得那么大?我看起来就小?小?的!”
无限愁苦之后,还有?更深的烦恼:“她说她也做了龙川书院的入学试卷,还拿了二百八十分——我们书院也只有?琢玉拿了二百八十分啊!”
她烦恼得不得了:“她怎么这么厉害?”
贤妃就觉得她是在杞人忧天:“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你?前边不是还有?宋琢玉?”
大公主:“……”
搞得大公主很?郁卒:“阿娘,我跟你?这种得过且过的混子说不到一起去!”
贤妃:“……”
贤妃攥紧拳头,暗吸了口气,催促她:“赶紧吃,吃完睡觉去!”
大公主忧郁地吃完葛根,忧郁去洗漱,忧郁地躺下睡了。
贤妃听?着?女儿平和的呼吸,伸手去将她睡梦中微微皱起的小?小?眉头抚平。
她心想:能睡着?,就说明问题不大。
结果到半夜时?分,睡得迷迷瞪瞪的时?候,忽然间听?见身边动静不对。
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大公主尤且睡着?,只是咬牙切齿的,拳头也攥得紧紧的。
贤妃吃了一惊,试着?想帮她把拳头打开。
没想到大公主就跟一条被捉上岸的大红鲤鱼似的,扭动着?身体,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紧接着?大喊一声:“可恶的元明珠!”
而后就重新?倒回去,呼呼大睡了。
贤妃:“……”
贤妃在旁边守了会儿,看她再?没有?什么变故,自己又觉得实?在可乐,一个人笑了好半晌,这才合眼睡下。
……
第二天阮仁燧跟大公主一起到了龙川书院,果然就见门外已经停了一排马车。
还有?几个眼生的男女在书院门口观望,看其穿着?,大概是乐山书院的太太们。
背着?手站在最前边的,是个年约四十上下的中年文士,着?青袍,眉头之间深深的一道纹路,此时?正娴熟地深皱着?。
这会儿瞧见阮仁燧和大公主——具体来说,其实?是阮仁燧——他眉头那道沟壑,霎时?间就皱得更深了。
“入校之前,要正衣冠,名牌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样子?”
说着?,走上前去,帮阮仁燧把他的名牌给摆正了。
阮仁燧赶忙应了声:“谢谢太太。”
那中年文士“嗯”了一声,朝他摆摆手:“去吧,别误了上课的时?辰!”
一班这时?候已经炸开了锅,风起云涌。
大公主才刚进?去,就被汪明娘叫住了:“宝珠,你?昨天不是还见到了东都来的人?快来给他们也说说!”
连一向最沉得住气的宋琢玉都忍不住围了上去。
他们这会儿都已经知道,东都城的乐山书院应副院长孟大娘子所请,把他们的一班派过来访学啦!
而且一个月之后的神都联考,他们也会参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