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小弟见状不敢再耽搁,大步上前,刚拎上许薏的衣领,身后一道深沉冷冽,带着严厉警告的声袭来。
“don#039ttouchher!”
两人闻声回头,却见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掩在半明半昧的灯光里,他眉眼压的很低,侧脸露出丝丝戾气,骤然攥紧的拳头,骨节泛着白,大步流星走来。
是周泽言!
心底的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彻底消失,继而又被担忧所取代。
眼前的两个混混,一看就是常年游走在附近的练家子,周泽言作为一个富家公子哥儿,虽然人高马大,却也未必能打得过。
如果因此受伤或者有其他意外,她没办法向周爷爷交代。
她蹙着眉摇头,示意他不要轻敌或者轻举妄动。
周泽言却不为所动,压下眼底的戾气和攻击性,唇角勾上几分柔色,“许薏!”
三人分列成鼎力局面,周泽言目光锐利,猜到了她想什么,“看准时机,到我身边来!”
他说着,趁其不备,抬脚踹向高个男人。
一声凄惨的咒骂声后,小个男人瞬间反扑过来,许薏抓紧时机朝周泽言身后跑,右腿被倒地的高个男人狠狠攥住,瞬间倒地。
周泽言一个分心,被对方占据上风,锋利刀刃划破衣袖,红色血液顺着手臂流淌到指尖。
“周泽言!”
许薏顾不上其他,双脚乱蹬,抓起地上的石子砸过去。
周泽言也在此时将小个男人撂倒在地,一个箭步过来,把许薏护在身后。
两个男人此时杀红了眼,纷纷从腰间掏出匕首,从两侧步步逼近。
眼前的这个中国小伙儿是有两下子的,他们想要取胜,只能卑劣地朝一旁的软肋许薏下手。
两人先后试探,最终在后偷袭成功,周泽言反应过来时,一把利刃从眼前直击面门而来。
“周泽言,小心!”
他快速闪过近身的搏击,将人撂翻在地,许薏悬着的心还未彻底落回去,身侧另一把利刃又朝她而来。
与刚刚的境况不同,她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接受命运的审判。
周泽言再厉害,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对方手有利刃,他手臂的鲜血已经将衣料浸透。
唯有赌一把,赌自己命不至此,赌对方见血收手,不敢闹出人命。
许薏紧闭双眼,下一秒,耳边擦过劲风和衣料窸窸窣窣的声响,眼前的明亮被一片暗影笼罩。
预想中,冰冷利刃的刺痛感没有到来,却听到对面男人一句带着愤怒和不可思议的吼叫。
“dn!”
许薏胸口发紧,忽然睁开眼,却见那双骨肉匀晰的大手,此时紧紧握住刺过来的尖刀,仅距离她胸口有10几厘米。
鲜红血液顺着指缝滴滴坠落在地,很快被密集的小雨稀释,混入地面流淌开来。
许薏大脑一片空白,“周泽言……”
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哭腔,周泽言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人抬脚拽开。
警醒的轰鸣划破夜的清寂,几辆警车在巷口停靠,很快将地上匍匐的两人制伏。
许薏托着他血肉模糊的手心,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往下砸,“周泽言,你是不是傻?你不要命了吗?”
周泽言忍着割裂般的剧痛收拢手指,藏进袖口,另一只手臂圈上她的腰,将那个颤抖着的身躯抱紧,“没事了!小伤而已!”
金属利刃和柔软掌心的对决,怎么可能会是小伤?
许薏哭的更难受,“你知不知道刀伤太深,你的手有可能会废掉的!”
“那正好!”周泽言不以为意,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残了,废了,刚好赖上你!这辈子,你想跑也跑不了了!”
他越是努力地开玩笑宽慰她,许薏的愧疚和心疼越是无法释怀。
两人回到酒店时,白慧珠带着私家医生已经等在那里。
待看到自己儿子这触目惊心的伤口时,白慧珠瞬间红了眼眶。
周泽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平日里作娇纵恣意的亲妈。
“白女士!”他懒洋洋地喊,分散她的注意力,“教训人教训的不彻底,就会徒留隐患!”
白慧珠果然瞬间充满斗志,待了解完情况,抱了抱许薏,带着两个保镖杀气腾腾地走了。
许薏有些担心,“伯母……”
“她没事!”对于亲妈,周泽言一点儿也不担心,天大的事儿有她老公和她亲爹兜底。
“你这也担心,那也担心,心里装的人和事儿太多了,不如现在全心全意地担心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