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 “咱两不是一样的吗?” 向非晚拿起她那杯,咬着她含过的习惯喝了一口:“比我的好喝。”继而想起什么似的,一副纯良的样子说:“这算是间接接吻吧。” 进而想起她第一次喝奶茶,和刚才的情形高度相似,只不过那时主动的人是她,她非要喝向非晚的奶茶,咬着吸管使劲儿嘬一大口,奶茶什么味没记住,只记得那天向非晚的口红是水蜜桃味儿的。 她窘迫的回忆被按了暂停键,车子驶向津川的近郊,停在山脚下,面前数不清的台阶,有种直入云霄的错觉。 她回身看半晌,向非晚从拐角处绕过来,仰望着她,说:“我走不动了。” 叶桑榆问去哪,向非晚回头看她,脸颊一抹红,笑意浅浅:“才想起来问,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不是无神论么?” 叶桑榆没做声,向非晚自顾说:“尽人事听天命,万一有神佛,神佛看见我做的,听见我所祈求的,说不准会庇佑我所想的。” 向非晚双臂搭在屈起的膝盖,指尖捕风轻晃,偏头看她:“我想庇护的人,不是我自己。” 叶桑榆没接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继续往前走。 “我走不动了。”向非晚一脸认真,“再不快点,天就黑了,会有狼。” 天知道,她为什么听信向非晚的鬼话选择牵手,明明前面台阶一转,就是云林寺的门口,天根本没黑。 住持取出一个古旧的木质方盒,里面铺垫红色丝绒,一个绞丝纹玉环镯,据说是一块半透明的青白玉雕刻而成,绞丝工艺精湛,巧夺天工,实在漂亮。 那是见多识广的人,博学多识,她以前遇见难题都会问向非晚。 “圆慧法师只渡有缘人,我要还不给呢。”向非晚淡笑道,住持颔首:“确实,云林寺每年都有人来求佛,只有性相和的人才能请回去。” 向非晚每年都会来云林寺,与圆慧法师学习禅道,聊起过她。 叶桑榆本就敬畏神佛,此刻不由得肃然,但又平添几分沉重。 晚上,吃罢斋饭。 圆慧法师留她们在禅房住宿,叶桑榆看着铺被褥的人,一瞬间恍惚回到过去。 “分开。”叶桑榆夺过被褥,自己铺在另一侧。 夜色浓稠,窗外北风呼号,像是厉鬼凄嚎。 “是我。” 向非晚跪坐在旁边:“我害怕。” “以前是我装的。” “那你睡旁边,别乱动。”叶桑榆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这还不都怪你。” 夜黑风高夜,很适合发生故事,她以前最懂这个了。 狂风大作的夜,除了风声再无其他。 叶桑榆翻身,决定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