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向总真的不能一起了吗？她很爱……” 那根刺，一直扎在她心上，伤口早已溃烂不堪，无法治愈。 叶桑榆没做声，冬青半晌有些泄气：“如果你不能理解她，且完全信任她，那你确实配不上……” “桑榆，你别对向总这样。” “那也是我说的，你冲着我来，我……” “……” 她不客气地打开，啪的一声，吼她：“你又干嘛？” 她凑近，脸无限放大，向非晚眉眼欣喜，摇摇晃晃抬手要抱她。 呼吸就这样被夺走了。 至于房间里之后发生怎样的画面，不是她能控制的，但她认识叶桑榆很久，知道她骨子里是善良的。 向非晚的燃点比她还低，还没点就冒火星。 后半夜，向非晚再次睡熟。 耳边是略显厚重的呼吸声，向非晚头歪向她这边，眼睛红肿，笔挺睫羽低垂，投下扇形的阴影。 叶桑榆静静地看半晌，手缓过劲儿，缓缓落在秀气的眉宇之间。 像是画画一样，叶桑榆又去描摹她的眉眼，熟睡时的恬静柔美，掩去白日里的寡淡和冷漠。 她那时总不敢看那双黑曜石的亮眸，黑得深邃，亮得夺目。 叶桑榆闭上眼睛，泪水滚落。 那阵燥热，从刚才就像是火一般烘烤着她，她口渴起身去找水喝。 水喝到撑，重新洗了脸，镜子里的人，右侧嘴角破了。 向非晚睡得不稳，她几乎没怎么睡，时不时就得安抚下。 她又不愿问向非晚，所以从知道向叔华过世，有心看他也只问过冬青一次，冬青不肯说，她就放弃了。 她知道那该死的感觉又来了，不知如何形容，但每次都让她有种不真切感，尤其是面前那一大片白墙，像是雪一般，扑面而来一阵凉意，她打了个冷战。 熟悉的窒息感，像是谁遏住她的喉咙。 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在监狱里无数次这样想时，她都会告诉自己：不行，我不甘心，我还没报复那些恶人，真正的坏人还在逍遥法外……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也是这一秒，叶桑榆感觉到回应的力量，向非晚下意识地回握，并主动靠过来，将她抱在怀里，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夜，缓缓流淌，润色交缠拥抱的两人。 天色大亮，半拉的窗帘投下的阴影，将两人分割开来。 她失神，半晌都没动。 海涅那句“死亡是凉爽的黑夜”的下一句是“生命是闷热的白天”，叶桑榆不得不称赞他，简直太恰如其分，她又一次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