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路滑，向非晚滑了一跤。 向非晚没动，她不耐烦，嘶了一声：“快点。” 她微偏着头，憋着劲儿，到平地长舒口气，回头刚要说话，却被身后的人抱紧。 一冷一热刺机，浑身苏麻过电似的，她回头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什么没办法？” 不知是寒风醉人，还是酒气太烈，到山下向非晚醉成一摊泥。 临下车，冬青本想自己背，向非晚却不配合，踹她一脚，疼得冬青倒吸气。 向非晚迷瞪眼看半天，主动抱她，哼哼唧唧地撒娇。 叶桑榆背着向非晚，冬青要碰一下，她都顶委屈的。 被凶的人，埋在她肩头乱蹭，蹭得她心里长了草。 向非晚捞着宝贝似地，手脚并用抱着不放，她累得没劲儿，索性躺在那歇口气。 听说脚崴了要帮忙脱鞋，又被蹬了一脚，她捂着心口装可怜：“桑榆，你给我作证，我这是工伤。” 冬青上药按揉她的脚踝，叹息道：“难怪向总今天叫你，都不告诉我，肯定是不想被我看见她喝醉的样子。” “是啊。”冬青垂头闷声说，向非晚以前喝酒都是一个人，把自己关起来：“所以你看她家里，跌打损伤的药很多，就是那时候喝完酒会磕碰到，我天天能看见她身上添新伤，有次很严重，摔到了头，流了好多血。” 她回身一看，睡着的人眼角眼泪，睫羽上垂着一滴泪，晶莹剔透，像是谁明亮的眼睛，也像是谁曾经透明清澈的心。 “啊……”冬青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叶桑榆起来洗澡，冬青留在旁边照顾着。 她靠着墙壁站着，四肢微微发抖，刚才背人用力持久过度造成的。 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她们的关系转变颇多，她的报复不成样子。 她擦了一把，闷闷地舒口气，心里隐隐有种无法逃脱的预感。 叶桑榆吹完头发，冬青做了份夜宵给她。 “桑榆，你吃完先休息，快天亮我再走，”冬青顿了顿，小声恳求道：“别让向总知道我来过，就说药是你给她上的。” 冬青照例打算用老办法叫醒她，从抽屉翻出个绷带似的东西往她手臂上缠，只是绷带内侧带着软刺，叶桑榆蹙眉：“你在干嘛？” 叶桑榆挡开她，叶桑榆冷清着脸：“那多疼啊，你不会哄她睡吗？非得叫醒她。” “……” 向非晚的哭声渐渐小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试图往她怀里蹭。 冬青看得惊讶之余，又有些心酸，低声说：“桑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