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的声音通过话筒里传来：“我很感谢你们每一位的精心准备，我有事不能在场，很抱歉，不嫌弃的，我到时候请你们吃饭，今晚就失陪了，抱歉哈。” 他就差直接说了，向总都要气炸了，你赶紧说两句好话。 叶桑榆原本打算说两句好话，但见冬青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都是让她哄着向非晚。 向非晚敛眉，眸若冷冰，压着声：“你去见他了？” 短暂的沉默空白，那边传来嘟嘟声，叶桑榆真的挂了。 突然而来的关门声震耳，他们头一次见向非晚发这么大火，所有人都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把她给我找回来。” 正月十五闹花灯, 叶桑榆一路看了很多漂亮的花灯。 她捂着兜里的手机, 响了又响, 她也不接。 司机自动发散思维, 问她是不是和家人吵架了，继而又说到大过年的…… 一路从繁华市区驶入破旧昏暗的旧城区，她让师傅停在一家接近弃用的商场旁, 司机低头看了一眼：“这阴森森的, 咋约在这里了？” 整栋大楼, 除了一楼超市在营业, 上面都黑漆漆的。 叶桑榆左手插兜，右手举着手电照亮。 她从墙角找到阿p事先放的条形码纸, 打开36号柜, 取出鼓囊囊的文件袋塞进大衣里面。 她举起手机慢慢移动，近处浮动的灰尘呛鼻, 远处黑暗可以吞噬所有。 近到门口，叶桑榆一路沿着楼梯往上跑。 叶桑榆抱紧怀里文件袋，跑到街上，原本该停在路边的出租车不见了。 这片行人不多，偶尔有车子驶过，她一路走一路回头，确认没有人跟踪她。 她走了很远，连个出租车的影儿都没有，最后导航找到个公交车的始发站，半天也不来。 公交车牌对面的老小区，只有零星几盏灯，深红砖墙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手机振动，向非晚收到一条新信息：向总，之前跟踪的人走了，现在她在等公交，我在附近盯着呢，公交车估计还得会，要不要我安排车去接？ 冬青：她看起来有点冷。 冬青幽幽叹口气，向总也是不容易。 如冬青所料，叶桑榆半路到了繁华路段，打车回去了。 人站在电梯里，她翻出手机，电量只剩3，一堆未读消息，她压根不敢点进去，就怕浪费电。 向非晚一身黑色长款，跟暗黑使者差不多。 向非晚站的位置，正好挡住门锁，黑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似乎要拷问她的灵魂。 向非晚侧身让开，她指纹解锁开门，按亮开关，楼道里的灯熄了。 叶桑榆低头换鞋没关门，变相算是给向非晚留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