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咬着刀刃,手搭在他的肩膀,借力往下跳,顺势猛地踹他后背。 手下的人,各自救自己的主子去了。 叶桑榆舔舐刀尖的血,分明是在向他挑衅。 向非晚也已经站起来,被脱下设备,大口地呼吸,摇摇晃晃地往叶桑榆跟前走。 她刚刚从叶桑榆拼命的样子里看到了担心,而危险解除那一刻,仇恨和怒火会从新以血脉压制的力度,压制住那份担忧。 冬青愣是没敢说什么,想借着搀扶叶桑榆的机会,便于控制接下来的局面。 向非晚踉跄地走到叶桑榆跟前,看见她满身血,也看见她红肿的眼睛,更看见眼眸深处来不及完全散尽的担心。 叶桑榆却满腔的怒火,踩着发软的沙子,急冲冲往前闯。 叶桑榆双眼通红,用尽残存的力气跑着,跃身而起,狠狠地挥出拳头。 叶桑榆也颓然跪地,跪在湿软的沙滩,扬起头克制着汹涌而来的情绪。 万般情绪冲撞泪水闸门,她捂着脸,嚎啕大哭,仿佛天再也不会亮,雨永远也不会停,而她这辈子也无法忘记向非晚。 5月, 晚春,其实尚未到阵雨连绵的时节。 很巧的是,回京州市里,秦熙盛和向非晚的车刚好并排, 都被堵着。 向非晚多亏有潜水设备,受了轻伤, 主要是体力不支。 两辆车并行, 叶桑榆虎视眈眈盯着隔壁车。 董正廷再多的解释,在秦熙盛听来都是辩解, 他心中满是怒火, 奈何伤口疼, 只能先忍着。 相对偏僻, 但很顺畅,叶桑榆感觉像是坐在船上,听着外面水流撞击起的浪花声。 叶桑榆闭着眼睛,再没力气动,瘫软的身体忍不住哆嗦。 向非晚的手摊在座位上,车子拐弯,或者上下坡,她的手轻轻摇晃,指尖都会碰到叶桑榆的手。 向非晚之前没少在雨天出行,或许是肋骨撕裂,给她带来的影响,她后劲不足,再加上被围攻……她累得精疲力竭。 她气得要半路下车,向非晚让步,那就去公司的医务室。 叶桑榆没力多走一步,坐在轮椅上轮着,她歪着头,昏昏欲睡。 冬青劝她先检查,自己可以随时报备叶桑榆的情况,她不依,冬青只能推着向非晚在每个科室门口等。 向非晚这才放心,亲眼看着叶桑榆躺在轮椅上睡着,小脑袋歪了歪,晃着磕到轮椅上。 向非晚沉了沉脸,嗯了一声,冬青摆摆手,医务人员大气不敢出,忙推着人往楼上去。 冬青伸手拦住,稳住情绪道:“都别急,办事稳着点。” 她一般带着火气,大家都能感觉到,那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给人以压迫感,让周遭氧气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