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个阿姨，两鬓头发微白，带着一副银边眼镜，挺斯文的，拍照技术没得说。 老板见了她，先是一惊，而后认出来，连忙迎上来：“诶唷诶唷，还真是你啊！” 向非晚主动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向非晚。” 叶桑榆恍然记起，她以前在这边拍照，老板看见她手机里照片，里面有向非晚的照片，那时她满眼满心的喜欢，把向非晚夸成人间仙女。 叶桑榆摆摆手，指了指向非晚：“今天我和她想拍个合照，一张就行。” 叶桑榆昂了昂下巴，问向非晚：“问你呢，想拍什么样子的，我都可以。” 叶桑榆心里咯噔一下，千想万想，没想到向非晚要拍这种。 叶桑榆不好再拒绝，但也不想太折腾，尤其是拍婚纱照。 老板点头，向非晚回眸浅笑问：“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帮你选一套。” 向非晚去里面挑婚纱，老板陪在身后，她轻声问：“您和桑榆早就认识了？” “她之前是一个人来的吗？” “可以问，来拍什么样的照片吗？” 关于她们的关系，老板问得很小心，也表明不愿回答也没事。 “她也喜欢你。”老板顺着她的话回答，“但是你们好像有了隔阂，这孩子之前每年都来，只有过去的2年，她没有一点动静，这次重逢，感觉她心事又重了。” 照片上会印上日期，每次也打印一张，至于用处，叶桑榆和她熟悉才说出口：“她父母过世了，她每年都会拍一张照片烧过去。” “马上。”向非晚很快选了一套，她是一套白色抹胸拖地长裙，叶桑榆是一套漂亮的金色公主裙。 向非晚扯着裙摆问老板：“她化妆吗？” “外面正在布景，稍等一下。”老板退出去，她们各自待在自己的试衣间，似是新娘等待心上人来接亲。 “不别扭，很漂亮。”老板提醒她，想补妆随时可以叫她，作为朋友，她免费帮忙。 如今谁又知道，是在此情此景下实现，她心底升起物是人非事事休的苍凉和悲戚感。 叶桑榆下意识握紧遥控器，猛然想起什么，问：“她的房间里也有吗？” 房门重新关上，叶桑榆毫不犹豫，按了红色按钮。 白玉似的手臂抬起，挽起发丝重新绑好，露出优美的鹅颈和小巧的耳朵。 现在的向非晚，坐在镜子前出神地盯着虚空，整个人陷入自我世界里一般，浑身散发着高级的疏离感。 叶桑榆抬手摸摸自己的眉心，又何尝不是皱起纹路呢？ 房间的暖灯，斜斜地照在她的脸上，镀了层亮光，让她像是打了一层金色的散粉，分明是素颜的人却更加精致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