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会拥抱,琴稳,接受世人的祝福,她们会长长久久。 那曾是她高贵骄傲的公主,她内心无数次宣誓,她会爱公主一生一世,然而尊贵的公主此刻垂下高傲的头颅,像是战败的俘虏。 记忆如潮水翻涌而来,关于向非晚的好,还有她的“坏”,拼命地挤出记忆的闸门。 叶桑榆双手紧紧掐着腿,不眨眼,用嘴巴呼吸,直到脖子酸痛,她的泪水才渐渐倒控回去。 这一瞬,强行压制的所有情绪翻江倒海,顷刻间掀起一场海啸。 叶桑榆狠狠地舀住自己的手,疼痛让理智略胜情感。 不敢,也不愿再看一眼,她缓缓呼气,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向非晚化了淡淡的眼妆遮盖哭红的眼,脸颊也挑着一抹红,像是在害羞。 她眼里的叶桑榆,矜贵克制,高不可攀,她的人长大了,再不是那个扯着她衣角粘人的小女孩。 老板指引他们站在铺满花瓣的礼台,协助她们找到彼此都中意的姿势,眉目流转间,叶桑榆不可避免地看见惊世的美貌。 向非晚希望相对而站,四目相对。 老板笑着提议:“那就各拍一张,算我送的。” 最后,她们挽着手而站。 这话简直扎心,叶桑榆僵着身子,还是往旁边靠了几分。 叶桑榆被她说得心尖刺痛酸麻,好像是有人在凌迟她,她更是半分不敢有情绪波动,绷着脸,沉声道:“就这样吧。” 叶桑榆听说好了,转身就去试衣间脱裙子,没等向非晚直接走了。 老板低头装作没瞧见,随口闲聊着,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这类的。 向非晚怔了怔,垂下头,半晌没任何动静。 向非晚偷偷抹去眼角的泪,长舒口气,呆坐了几分钟,老板拿来两个信封:“左边,是桑榆的,只有合照,右边的,是你的,里面还有我抓拍的几张,你看看喜欢的话就留着,不喜欢……” “你刚才说留下还有事,”老板走到店门前,把正在营业的牌子翻过来,“除了取照片,还有别的事吗?” 老板握着门把手,幽幽回眸道:“年轻人拍什么黑白照,听我的,拍彩色的,好看。” 窗外起了风,飘起了细雨。 叶桑榆坐在车里,看到了婚纱照,向非晚笑意灿烂的背后却隐隐有着悲伤,眸底闪亮的似乎是泪水。 此刻昏暗将她包围,窗户只留一条缝隙,心底的潮湿,终于被簌簌雨声引得化泪潸然落下。 厚重的门被推开,向非晚冲里面鞠躬,转身走进雨幕。 可她放不下前仇,也忘不了旧恨,所以只能在夜雨中悲鸣。 偶尔风声簌簌,雨点滴滴答答从浓密的枝叶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