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向非晚明显注意到了,她撇头看窗外,随口道:“没事。” 向非晚从车上拎下吃喝, 外加一束花, 两手满满登登, 头也不回道:“走吧。” “我拎就行。”向非晚话音落下, 叶桑榆又要去拿另外一个袋子,向非晚递给她那束花:“这个。” 熟悉的路,上次来还是冬天,路上覆盖着积雪,她真讨厌雪。 “那不一样。” 向非晚不得不站下休息,回眸看她笑:“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给我。”她夺过向非晚装酒的拎袋,把向非晚拽一个趔趄,人直接往下滑,她下意识张开双臂接住。 扑通扑通,她的心跳很快,向非晚拉开距离,摸摸她的头,说:“是不是吓到了?” 这次她在前,向非晚在后,她一路上到山顶,折回来接向非晚。 “手。”叶桑榆伸出手来,向非晚费力地抬起手臂,叶桑榆抓着她的手臂往上拽,就是不肯牵她的手。 绿意和阳光映衬下,高挑的身影矫健,手臂的肌肉线条紧绷又漂亮,向非晚倍感欣慰地舒了口气。 “你拉着我,慢点走。”向非晚抖了抖手臂,“你这样我用不上劲儿,能不能牵我的手呢?” 她不累,却装作很累,假装走不动,向非晚要打车,她说:“能不能牵我的手呢?” 那一刻,她才察觉到,向非晚的手在微微发抖。 向非晚微微俯身,双手拄着膝盖,调整呼吸抬头说:“爸,你看谁来了?” 这次叶桑榆主动捡起之前用过的树枝,清理坟包周围的杂草和枯叶。 向非晚歇了会要去帮忙,叶桑榆挡开她:“你坐那休息会吧。” “不用。”叶桑榆埋头划拉枯草,“向叔叔,你保佑好她们姐妹两就行。” 向非晚递过那束花:“你给爸送花吧。” 父亲面前的她们,尽量维持最初的和谐模样。 她倒是看见向非晚的手微微发抖,体力真是大不如从前了。 风从坟包的方向出来,偶尔能捎带着几个字过来,叶桑榆隐约听见她在道歉。 向非晚在说:“我不孝,您见了我,您别气。” 之后又说:“我和小叶啊,我们两个,哎。” 尾音是哽咽,听得叶桑榆心尖被针扎一般,眼眶泛酸。 叶桑榆忽然有些累,心沉甸甸往下坠。 向非晚花了很大的篇幅,和向叔华夸赞她的好,像是她曾经炫耀姐姐的语气,以她为自豪:“她现在可了不得,可不是那个爱哭的小哭包了,您要是见了,估计都不敢认,比我都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