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但还得起床上班。 冬青提早抱着壮壮溜到阳台去玩，餐厅只剩她们。 叶桑榆拿起碗，向非晚拎起勺替她盛粥。 她们之间，有着本人不愿承认，旁人却看得清楚的默契在。 “晚上再说，我自己来就行。”叶桑榆喝口粥咽下去，抬眼瞟她：“你昨晚怎么回事？” 她瞎说八道，叶桑榆不打断，她被直视灵魂的双眼看得低下头，轻声说：“我昨天白天睡饱了，晚上睡不着，就出来散步。” “嗯，就走走停停，不知怎么就来到这里了。”向非晚说得有模有样，末了叹口气：“可能我的灵魂听到了你的呼唤。”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瞎掰？”叶桑榆语气平和，向非晚小心翼翼观察半天，她确实没有恼，也没有凶，心底勾起一丝喜悦，笑着说：“想你时，我可以找无数个理由来见你。” 向非晚还在捧着碗慢悠悠，叶桑榆收拾完走到门口了。 “谁等你。”叶桑榆懒懒回她一句，向非晚忙不迭丢下碗，扬声道：“你等我下，我很快。” 向非晚紧赶慢赶，赶到楼下，可惜没赶上。 她这刚感慨完，向非晚回头往上看，目光撞了个正着，冬青赶紧把狗脑袋伸出去，自己缩回头去。 此时的叶桑榆还在路上，器官捐献中心楼离市区偏远，一路堵车，9点半才到门口。 按理说她那时尚未成年，父母不具备这个权利，但父母双方都同意，且她本人也签字是可以的。 她认识自己的字，且签字喜欢签完之后，在右下角加一个点。 父母整理所有需要签字的文档，她看都没看就直接签了，这是夹在其中的一张。 工作人员又是那套模棱两可的说辞，按理说不可以，但代办人如果拿着本人身份证和代办人身份证来窗口办理，留存影像照片，且签下责任保证书，是可以取消的。 “是的。” 她站在门口，发现这家崭新的大楼，是前几年建成的。 她回到窗口想查看当年的捐赠录像和向非晚撤销捐赠的录像，工作人员拒绝：“必须得有相关的手续才行。” 手续中午就送到了，冬青气喘吁吁：“你这搞得十万火急，老顾所长差点没歇菜，一口饭都没吃。” “嗯。”叶桑榆压低声音说：“我担心她们有猫腻，搞点特殊手段在把证据弄没了，就没敢走。” 影像里的向非晚，比现在更为青涩消瘦，神情落寞悲伤，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向非晚提出撤销器官捐赠被拒，她的表情，看得出变化，从商量、恳求，到怒发冲冠，到最后砸玻璃质问。 这一下，仿佛跪在叶桑榆的心上。 “不是我们啊 。”负责人连忙摆手，“她是突然跪下来的，你可以看出来，她要磕头，被我们领导搀扶起来了，就一切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