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过来，一是告诉你这件事，二是需要家属过去签字火化。”01看她红着眼睛，却又强忍泪水的模样，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沉声道，“眼下先处理这些事，后续你有疑问，不涉及到机密的，都可以告诉你。” 之后01出去等她，其他人进来等她说话。 她心里却像是在冰窖里，冷得她打了个寒战。 她回过身，撞见向秋水难以置信的表情，一股强烈的情绪晚上冲撞，叶桑榆下意识地克制情绪，淡声道：“秋水，你作为家属，给她签字，今天会火化，完事我们就回国。” 叶桑榆走到门口，想到什么折回来，嘟囔了句：“我东西还没拿。” 没人敢多说，更没人敢打破此刻的平静，林映棠尤其担心叶桑榆，她的状态和半夏有点像，乍一看很正常，实际上却是死气沉沉，处于崩溃的边缘。 谁也没做声，叶桑榆第一个，向秋水第二个，其他人跟在后面，半夏最后一个。 里面躺着的人，犹如火灾后的现场，断壁残垣，惨不忍睹。 向秋水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她透过玻璃看见泪流满面的哀伤，但又怕惊扰到谁似的不敢哭出声来。 她此刻难受，泪水却像是真得流尽了，她哭不出来了。 叶桑榆回头又看了一眼，向非晚的头被咬得只剩下一半，血肉模糊。 向秋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签的字，握着笔都握不住。 看过遗体过后，一行人从昏暗的厅里走出来。 “不用。”叶桑榆哑着嗓子打断他，“我自己来。” 有人过来倒水，叶桑榆刚喝了一口就开始干呕，她跑到洗手间，几乎要把胆汁吐出来。 大脑是空的，心也麻了，她眼角的湿润是刚才呕吐导致的，不是悲伤的泪水。 叶桑榆洗了一把脸，长出口气，刚拐出门口，差点撞上等她的半夏。 午后斜阳，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斜斜地印在窗棂上。 大家都很安静，各怀心事。 向秋水嗯了一声，她姐不喜欢太狭窄的地方。 旁人默默看着，没人敢出声，向秋水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痛哭。 半夏仍然显得冷漠，她把叶桑榆清理完的小骨灰盒收好，又送回到前台那边。 01表态，她们如果有需求，他可以安排直升飞机送她们回国。 向秋水和叶桑榆一同托起骨灰盒，木蓝轻声提醒：“一路叫着点向总，免得忘了回家的路。” 她全靠那一口气，不让自己彻底崩溃，她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叶桑榆心口拧着劲的疼，深吸口气，轻声道：“向非晚，我们要回家了，跟紧我们，不要跟别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