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人也是并排坐着，骨灰盒放在腿上。 一路上，叶桑榆声音很低，但时不时都会和向非晚说话。 她心里万千想法，此刻却说不出口，生怕这一路少叫一声，向非晚就被谁拐走了。 叶桑榆联系了云林寺的住持，听闻向非晚离世，住持半晌没做声。 “没有。”住持让她送向非晚过来，他从外地赶回云林寺，亲自来诵经超度。 一切都安顿好，住持的意思，是她们可以先行回去，到时候再来接向非晚。 她看了一眼六神无主的向秋水，便应声说：“好，那我们先走，就麻烦您了，护她最后一程。” 她摇摇头，轻声说：“这庙里，供奉着向非晚的延生牌位，应该换成往生牌位了。” 回到京州市，天色蒙蒙亮。 车子停在早餐店，林映棠拉了拉叶桑榆，她摇摇头：“我真的没胃口。” 叶桑榆默默叹口气，坐在窗边，一口一口喝着小米粥。 有几次，她呼吸急促，濒死感仿佛马上就要来了。 她称呼为父亲，没有任何代词，像是一种身份上的转变，作为向非晚的家属，去办理这件事。 向秋水没有意见，便点点头，继而哑着嗓子说：“她也不喜欢黑，选个朝阳的位置。” 众人勉强吃了些东西，木蓝提议送她们回去休息。 木蓝的意思，是几个人都别分开，去一个人的家，方便有个照应：“不嫌弃的话，都去我那，可以吗？” 冬青原有的牌位，从延生牌位，改成了往生牌位。 “冬青，我对你有很多话想说的，等我忙完这阵，去给你扫墓，和你好好聊聊。”叶桑榆语气温和，甚至带着一丝轻快，“你这家伙不要见怪，知道不？” 叶桑榆感慨，羡慕道：“我可真羡慕你，你的向总，果然和你最亲，不舍得你一个人走夜路，正好，你们两是个伴儿，你们在那边好好的，要是我再见你们，发现谁又瘦了，又受伤了，看我不捶你们。” 叶桑榆退到一边，示意林映棠也去上香。 向非晚为了救她死了，冬青因为忙她也死了，她就是个丧门星，最该死的人，还活着，真是可笑。 叶桑榆坐在车里，揉着眉心看窗外，暮色夕阳，晚霞一片血红色，悲壮惨烈。 lee眼睛有些红肿，见了她，一言未发，泪水又滚落。 “我没敢打电话。”lee怕是真的，哪怕那是官方账号，只要她没和叶桑榆确认，那就不作数。 lee抹去眼角的泪，再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壮壮。”叶桑榆的声音哑了，壮壮却还是辨别出来，冲着她摇尾巴，叫得很大声，带着一丝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