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过来啊!”雷轰般的嗓音,不知用尽了她多少残余的力气,这样强硬而无所畏惧的口吻,就是仇人都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相隔的距离在地上爬是不切实际的,加重全身上下伤口的肿痛,箫飒咬着牙用手撑着身体的质量站起来,他第一次起立失败,右脚的膝盖实在受伤害太严重了,再一次撞击到地上,他骨头的破口加剧。 第二次他惯例全神贯注,尽量把身体的重心下压到左腿上,勉强地支撑起自己能够站立,他的右脚就像腿部受伤的小狗折叠着,拼命用手划动保持平衡,用左脚跳到她那里去。 就差两米左右的距离时,左脚踩到了一颗被黏稠的血淋湿导致质感变得滑溜溜的石头上,即使他的手部动作及时做出对于平衡的维护,但来不及扭转倾倒的身体重心。 箫飒背朝蓝天慌慌张张地摔了个狗啃泥,对他来说能顺利抵达她身边已是鸿鹄之志,下巴咳在石头上,几颗牙齿的齿缝受重击流下鲜艳的血,他的血有剧毒连自己都不能喝,于是感紧吐了出去,连吞口沫的动作都不敢做了。 明折岸看到箫飒跳了过来,有悲有喜,她的痛苦跌落在石头上摔得稀巴烂,脸上换上一张别扭却真实的笑面脸谱,她以为这足以表达她的喜悦与感激,可是在别的人看来,她悲伤中破壳而出的笑容越看越心碎。 “好吧,我来了,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吧!”箫飒用感激、迫切和诚恳的眼神看她,只是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见,他的嗓子要发出清晰的声音,也有一定的难度,希望她听出来他含糊其辞的话语。 还没等到她回答,地面便轰隆隆地摇撼,像是要发生十级大地震,石头滚来滚去,人若是不掰住石头,也许早就受地面强感的颠簸死去。 地震还在持续发酵,箫飒抓住她血淋淋的手,让她待在原地不碎石头溜走,问倒地不起的她到底要说什么。 真相是什么原因箫飒不知道,统领自变质以来的温柔,在地震发生的那一刻起,突然就变回原来觊觎猎物般虎视眈眈的恶样,他不知道这场犹如地震般的浩劫将会怎样收场,他想着的是从她口中套取出点滴有用的实质性信息,无论如何一定办到。 箫飒暂且不去理会大地震动的原因,他把精神集中到她发声的话语中,她说出的奥秘绝对能有能解释这一切都缘由,不然她把他叫过来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吗?我特别想杀死你,可是来不及了,三十秒时间到了!” 箫飒来不及过滤什么是有效信息,什么是无效的,也没想到他专注全部的精神洗耳恭听,听到的不过是虚弱的她悄悄说出的这番听上去很存疑的话。 箫飒不想听她说大话,他怀疑她是不是脑子被烧坏了,立即又出声询问她,“告诉我,你到底是怎样变成这样的,我不是没朝你出手不是吗?这一切包括这场濒临的大地震又是怎么回事?” “就不告诉你!”看到箫飒急切的面庞,临死的明折岸玩心大发,为他的懵懵懂懂惋惜,然,不想告诉他事情的真谛,就是要急死他。 他欲言又止,她是个什么固执己见的性格的人他知道,她不讲的你往她脸上泼辣椒水逼供,她也只会哭不会说,走投无路的人该做的不是抗争到底,是迷途知返浪子回头金不换,大地像挂在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吊灯,随时有坠落砸一地碎片的风险。 她像个神经病自我嘟嘟哝哝的对话,箫飒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理她,想听她说书的人得有闲情逸致和时间才行,他无力地倒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 这是一个只看结果的世界,人们对失败避之唯恐不及,龟裂的天空,渗出黑暗的气息,面对未知与恐惧的肆虐和侵袭,他已经尽全力做到了最好,不想为没必要动口做的耗费精气神。 轰隆隆~又是一声响亮的震动,像是一个洪亮的巨雷轰在脑袋里边,有生以来都没如此真切感受过的震耳欲聋,顿时耳鸣恶心。 花了好多时间知觉恢复过来,箫飒将趴在地上的体位翻过来,他这次翻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艰难,双手不能太大力辅助,双脚中右脚不仅不能动还成为重点防护对象和累赘,身体上有多处插着石子,稍微用力它们就将刺破他的器官。 好不容易肚皮朝天,箫飒累得连翻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地上是地震的前奏,至于最后到底会不会发生地震还说不定,上空传来的是犹如雷声放大般的轰鸣,每一个惊雷都像是在耳边炸裂。 突然,耳边的轰鸣止息,箫飒很好奇为什么没有了动静,想睁开眼来看看,可是他没有动力,眼皮沉重得像一道千斤重的巨门,以他仅存的实力来说,想弄开真的是够呛。 四方大地和圆形苍穹中促成的短暂和谐中,箫飒眼眸紧闭,享受着着难得的惬意和闲适,就这样安静的无忧无虑的死去比赖活着好吧,他已经做好被死神迎接的准备。 “嘭——”空中传来无比嘹亮的轰鸣,这突发的一点儿也不悦耳的声音比雷声还洪亮威武霸道,在那大气碰撞的发源处,仿佛投下来一根支柱子,不迟疑将地将箫飒的眼皮瞧上去。 被骇然的巨响震开了眼皮的箫飒与死亡的分岔路口越走越远,他没想到这声雷为他争取到了睁开眼的权利,一直想张开的眼,终因这个闹大的动静而条件反射性张开了。 仰躺的姿势正好能查找为什么打雷的原因,地震已经止住了,他还以为地震起码有十级,没想到来了个前戏,后面的情节就拍拍屁股人间蒸发了。 眼里的天空不是乌云盖顶,眼里的天空也不是灰暗朦胧,什么异常的碰撞都没有惊蛰产生,为何能发出那样惊天动地的大动静,迷惑像一团雾笼罩在他清凉的眼睛中,就要把他的眼睛遮天蔽日时,等等,那是什么? 他的手在眼前挥过,他不清的神志被瞬间惊醒了,眼中的天空突然变成了一张纸似的,从中间被人撕出了一道口子,风源源不断从外边吹进来,天空波浪状的飘动像薄薄的衣纱那样,又像是海面在天空上,发出窸窸窣窣的抖纸声,像海市蜃楼那样不真实。 怎么会这样?今天箫飒不知道自己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多少遍了,他想去问一定能解开蹊跷的明折岸,可是她视若无睹,现在她剩下的时间不多,要苦苦地熬到终点。他不想问她什么,怕她一开口人就死去,那么他就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间接作案的元凶。喜欢浮动地狱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浮动地狱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