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也是天命不可违,箫昊和梅苏生活在卷轴里小小的世界,远离外界的尘嚣,固守内心那份浅浅的淡然和追求恬静的执着,一隅的和平和心安并不能为二人支撑出永远平凡澄离的天空,他们终将被卷入这场汪洋中,学会与激流抗争,没有谁能逃脱人心险恶的制裁,他们无法一味千方百计的逃离世界藏进卷轴里逃出生天。 天鹅绒般黑亮的夜空,滋生了不计其数的阴暗狭窄及作歹妖邪,才配拥有璀璨发光的星星点缀在广阔的苍穹,混不吝的黑的极端不吝啬分化出半点白,白的极端也有点墨。 情怀的话,说出口再多,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赚足伤心。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情还是不爽也没办法了,箫飒不想再多看司徒二人一眼,他知道看不看他们已没有意义,只是迈不过心中那道困苦的坎,不愿向他们低头,因为他的思想归于沉重,头太沉,只要往下低,头就会像个铅球栽进沙地里。 与其看了厌倦,不如不见。 他和其他人打过感情牌,可他受不了和自家的兄弟揭牌。 每当他看到何落姿的愁眉苦脸打败她原来的天真和活泼,爽朗的笑声在抽噎中逐渐暗哑至消亡。 当他遇上司徒晶明的眼睛从此灰暗,包含的纠结的负面情绪,像瘀伤滞留在他奥妙的眼中久久不见消散,他就没了免疫力。 他不敢面对和直视他们,好像从古至今错的都是他而不是他们中的谁,他宁愿把错全往自己身上箍的想法,是他没有为司徒两肋插刀的想法,像被手指戳中的含羞草,闭上就固执的不想打开。 心口急遽传出一阵一阵或锐利或钝重的感触,仿佛有一枚特大号的宽广的铁钉,被固定在了心胸的正中央,一个硕大的不可估量的铁锤,在一次又一次的击打铁钉,迫使铁钉的尖端刺破他的血肉一路向下披荆斩棘,铁钉也愈发深入他的心脏深处,铁锤和铁钉间的每次敲打和碰撞都迸溅出闪亮的火星。 心脏像块坚硬如铁的石头,哪怕是再有经验的铁匠,如何用铁钉打穿心脏,也需要从长计议容不得怠慢,不然工作无法继续。 “我说你们,闹够了没有?”阎罗王瓮声瓮气地说,他可懒得和多愁善感的人打交道,老是利用人家无价的情义来胁迫人家办事情,是他也有点不耐烦了。 阎罗王的话不仅具有鞭策作用,还有很强的行动力执行能力,宛如一条铁链,将箫飒拽回原地站好,他眼神涣散,尽量稳定住容易暴躁的情绪,沉吟不语,全身都因怒焰的炙烤而发出微弱的硝烟味。 倒在地上鲜血直流的司徒,怯生生地瞄了箫飒一眼,七手八脚估摸着起来,箫飒转开巧妙避开他循环的视线,心意已决的他需要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何落姿也怯怯且迅速地瞄了箫飒一眼,想开口说些什么劝和的话,但又想起整件祸事皆因她而起,就死命压住了故态复萌的念头,并将其扼杀于初生的摇篮中,她不知将来该怎般面对一些人的谴责。 她的目光溯游到司徒的脸上,手忙脚乱查看起司徒的伤情,气头上的箫飒的战斗力非同小可,非但鼻青脸肿,还五颜六色五彩斑斓的。 缄口不语过了大半天,将干燥的思绪浸湿在冰凉的水中浸泡冷静的箫飒幡然惊悟,从中渔利的是高枕无忧的阎罗王,有什么权利轮到他在这三阳开泰惺惺作态做和事佬,那精巧的话说的好想本事与他无关,他们可不能犯迷糊着了他离间计的道。 “阎罗王,你到底筹划了什么阴谋,我无暇顾问,你让我和司徒之间裂开了缝隙,能不能合上也说不定。”怒色零零落落的隐在箫飒潮红的双目,义正辞严道:“你可要践行你的承诺,首先司徒已将你所需的卷轴交给你了,你何不快点让落姿健康无忧。” 越想越像,阎罗王的初衷与心声可能就是想拆散他们,让他们不再扶持对方的行径,引发他们的矛盾加深他们的愧疚,还有责任心的推让,他有没有这样做,或者说意义所在及理由是什么,箫飒一概不知,这也只是他初步的臆断与猜测,大晚上的阳光不燥,走一步看一步。 震慑和惊喜到何落姿的是箫飒一百八十度大的转变,新面貌代替旧面目的登场,明明刚才还为卷轴里的箫昊与梅苏打抱不平,不过是画蛇填了道足的功夫,他就冰释前嫌为她说气话来了吗? 看箫飒照常誓不罢休的脸色,就知道他的火气没消,像是上演了招没撤离兵力的空城计,实际是缓兵之计。 司徒心里道明了箫飒的真实想法,他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又极其的重情重义,他打人的手法虽然恶劣且残暴,但是不打人的要害,现在他帮他叫板阎罗王赶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则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为了伸张正义,二则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人人有责,三也许是希望他们快点治好病离开。 “哦,是吗?”阎罗王突然出口的语气,与他此前的说话方式如法炮制,如今略带惊疑和否认的口吻更是强中强,人听了心里直发毛。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这是要反悔不成,箫飒直直地细瞧着阎罗王,言而无信好像是坏人的标配,如今若阎罗王也延续坏人一向的规则,反悔不给何落姿看病,他自是也没什么好顶撞的,司徒也将从此学习到正确学习到和坏人打交道的经验,可怜的是半生卷轴也要不回来了。 然而转头看向司徒和何落姿时,两人的脸上却没写上过多的恼火,而恐惧和心虚等心绪不宁的神情,却让一张沉甸甸的披风一般披在他们的脸上,抽空他们的悲愤。 箫飒本以为他们有这样离奇的表现,是因为他们太害怕太怯懦,即使被阎罗王存心欺骗,骗走了身上至关重要的东西,也一声不吭的不敢声张。 在强大的阎罗王面前,他们连最基本的尊严都舍弃了,哪怕被解决,手中保留有证据,也不把将此作为呈堂证供,任凭阎罗王说二者血口喷人。 不是的,后来他发现不是这样的,打一开始就是他们蒙骗了阎罗王,他的想法是本末倒置的,他用不同的眼光去看司徒和何落姿,迷离的眼神中投满了对司徒的亏欠,唯独将不起眼的仇视丢掉了。 眼光改观的想法出自此处,阎罗王用那双戴了铁护具的双手,困难地将不及它尾指大的卷轴展开,上面画满了稀里糊涂的文字符号图案,哪里是半生卷轴。 到此,因为箫飒隔得远,夜晚光线又不强,他看不清半生卷轴上有什么,奇怪的是在阎罗王恼羞成怒将卷轴撕毁的过程中,司徒二人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两个人互相依偎着瑟瑟发抖。喜欢浮动地狱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浮动地狱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