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璋走出阁楼后径直下楼,来到了阁楼的下一层,这一整层的房间都是被打通的,毫无格局可言,但如此简单粗暴的装修风格的确是他喜欢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踏步声,徘徊回响于幽静空旷的屋子里。顺手扯过放于桌面上的抽纸,拾起纸巾擦净残留指腹的湿润水迹。 上面是不同角度的监控──同一监控着阁楼里女人的一举一动。他背靠椅子,长臂一伸,手指在键盘上轻轻一点,“啪嗒──”,正中间的屏幕将正对床上的画面放大。 只一瞬,亮起的屏幕叮咚作响,不断浮现跳动许多天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他大概的扫了一眼大多都是被备注“小咪”和“璃霏”的人发来的消息。 袁承璋通过特殊网站追踪到这串电话号码的ip地址地属美国的sandiego。 他尝试再通过电话号码查询新的未知信息却发现一切有用信息都被抹杀或是屏蔽了,除了拨打时的来源地,其他一无所知。 此前一直都在查找云臻则的音讯行踪,囚禁刘知溪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从她身上找寻关于他的信息,不过经过这段时间观察来看她对云臻则的了解少之又少,单纯天真到惹人可笑。 他一直在国生活了十年,若不是从他父亲口中得知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打算在墨西哥建造大型的枪械生产基地,他恐怕一辈子都不打算回到大陆。 虽然他和菲利克斯身上都流有同一种血脉,但无论是样貌或是性格两人都天差地别。菲利克斯是袁炀和一个美国女人生的,他妈妈是美国阿拉斯加州内一名高官的女儿,而那时的袁炀只是一名小有资产的美国留学生,为了和伊恩结婚使了不少肮脏手段。因为地位的不平等,袁炀在结婚后改姓女方姓氏,出生的孩子自然也随她姓。 萨拉·伊恩在他八岁时因为暴乱中去世。而袁炀在萨拉去世后只拿到了一小部分遗产,对此他感到十分不满,认为自己这些年在伊恩家伏小做低,替他们家干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丑事,到头来才拿到一小部分零头,实在不公。他试图抗争,却没能成功。 而他也是在袁炀回国的第一年出生的。 尤佳也不是蠢人,知道袁炀讨好她哄她开心急着和她办婚礼是为了钱,她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他得逞。于是后面几年里就算袁炀好不容易把婚离了,她也没有主动答应把结婚证领了。 就这样,袁炀没有得到一分钱,十几年来大手大脚挥霍从伊恩那里得到的钱后负债累累。尤佳对他的祈求视若无睹,走投无路的袁炀只好跑去澳门赌场赌上父辈仅剩的身家渴望打个翻身仗,到头来还是血本无归。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正式和自己素未谋面的亲生哥哥碰上了面。菲利克斯继承了他妈妈的优秀样貌,硬朗的外国面容站在人群中格外瞩目。 那家伙却直说,他只是要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罢了。 不过他对于袁承璋是否要将袁炀带走这件事并没有异议。将袁炀带出赌场后袁承璋才发现前半年过得潇洒至极的男人早已经失去自主行走的能力,他的双腿被打断,双手手筋被挑断后因无法活动导致肌肉萎缩,现在的他和废人没什么区别。时不时精神出问题说胡话。 今年能回到大陆还得多谢他亲哥的“半路截胡”,那批从北美漂洋过海即将运到国的枪械至今未曾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