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你可真是幼稚。”姜远声音里带着很轻的无奈的一丝笑意。 陈述的目光更深,忽然起了恶劣的想法。 想起一个小时前,陈述去找姜远,却被热情的阿姨们围住,问他多少岁了,女朋友是哪里人。 “她们要给你相亲,我怕你觉得麻烦。” 姜远抬眸看向陈述,“在小镇里?” 姜远有些意外,觉得陈述可能又是故意胡诌,这些时日,他早已发觉,陈述说话很不正经,真真假假,故意挑逗,总是让人语塞。 “姜远,你不是说欠我一次,任我处置吗?” “陪我去喝酒吧。” 姜远掐了烟,向陈述走了过去。 隔间半透明,可以看见外面结伴的人群,彩色昏暗的灯光,也能听见酒吧放的慵懒轻松的曲子,所以客人可以拥有私人空间,也不会太隔绝。 姜远规规矩矩坐着,而陈述则翘起二郎腿,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上,皮鞋偶尔会轻轻擦过姜远的小腿,有点麻,但陈述好像并无感觉。 两个酒保敲门而入,跪在对面的垫子上,轻轻把刚刚点的酒一一摆在桌上。 而后用带着白手套的手去开酒。 两个酒保没有多问,又轻轻迈步离开。 姜远不记得他之前什么时候和陈述喝过酒。十几年,太久了,他都忘了。 “不过,我酒量不太好,要是醉了,你得负责到底。” 对于陈述,姜远似乎早已放松警惕,那些异样敏感的感觉,也被他下意识地合理化,而后化为习惯,将其解读为善意和独属陈述的幼稚。 微微仰头饮下,却没品出这酒有什么特别。 可这酒,却不是想象中的滋味。 看着微微发愣的姜远,陈述忽然凑近,“这酒不好喝?” 陈述挑了下眉,有些不悦,“又说谎。” 好吧,姜远坦言道:“是觉得一般,我喜欢烈一点的酒。” 姜远所喜欢的,与他清清冷冷的外形有极大反差,也许,他看似对一切事物淡漠,但他骨子里的灵魂是浓烈的,所以,陈述才会一而再三地栽在姜远手里。 他忽然想试试,姜远喜欢的烟是什么滋味,那种浓烈又劣质的香烟。 陈述深深吸了口,浓烈辛辣的烟雾在口腔游走,而后缓缓吐出,形成一片云雾。 这种最劣质的香烟,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姜远笑了笑,“是因为便宜。” “金钱无法衡量所有价值,廉价并不代表劣质,有时候也可以解读为独特。” “是吗?”姜远轻轻喃喃一声,若有所思。 像深蓝色的湖泊,美丽却无人问津,在寒秋,平静地承载着一层衰败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