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辞:“……”在低头闪烁谢朝真视线和关门中,她选择了第三条路,带着怨气开了灯。
冷冷清清的家里除了两只毛孩子,哪里还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谢朝真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时清辞又气又委屈,额头上、腿上的疼痛就像是绵绵的针雨,不停地朝着身上落来。原本就在哭,念头一起,眼泪更是憋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谢朝真挪开了视线,意识到了自己的询问不合时宜,她很快就跟时清辞道歉。翻滚的情绪就像是滔天大浪,她怕自己的情绪被时清辞的眼泪感染,仓皇地将快递箱连带着雨伞递给了杵在门边的时清辞,“快递送错了。”
时清辞应得很快:“你住在栋?”
谢朝真抿了抿唇,没有应答。
时清辞拖着鼻音说了声:“谢谢。”从谢朝真的手中接过了快递和雨伞,她又问,“能帮我关门吗?”
说的话比前两次偶然相逢要多点,可时清辞没觉得有什么高兴的。她跟谢朝真还是那样,当着最熟悉的陌生人。
见与不见,都是难堪。
时清辞没想到把箱子放在地上,谢朝真也没提。
在时清辞转身的时候,谢朝真那克制的视线终于重新落到了时清辞的身上。
瘦了些,面色苍白,眉眼间流露出了颓态。
心不在焉的时清辞根本没有察觉到谢朝真在看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只是在想,没听见关门声,谢朝真对她“避之不及”到了这个地步了吗?那过去都在记录些什么呢?只是一种习惯吗?时清辞没看见地上的玩具小球,一脚踩上去又催生出了一个新的意外。
箱子、雨伞落地的声音很沉闷。
但是她可以当它们没存在,她的耳朵里只容得下那句藏着轻微无奈的“小心”了。
腰间贴着一只温热有力的手。
像是停留了很久,可实际上也只有一瞬间。
时清辞的手按在了墙上,身后有一道依靠,她很久就站稳了。
那扶住她的手自然也跟着离去,动作快得像是幻觉。
时清辞连“谢谢”都没说,她脑子里嗡嗡作响,按压着墙壁的手缓缓地下滑,她蹲在了地上捡东西。
可东西没有捡起来。
她蹲在了地上不顾形象地大哭。
时清辞心中的悲伤无以复加,她想哭到天崩地裂,反正就现在这个样子了,还能坏到哪里去?没什么存在能打断她宣泄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在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哭声倏然一止。她小心翼翼地转动着脖子,可还没有转过去,她就扭了回来,不敢看身后。
“哭什么?”谢朝真问。
她知道自己应该一走了之,可看着嚎啕大哭的时清辞,又觉得她很是可怜,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
腿怎么伤的?额头怎么破的?从小就帮着家里的时清辞怎么可能会生活难以自理,弄出那样的伤?
时清辞不该是这样的,她该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做那灿烂的长夏。
可能是痛的,可能是乱七八糟的情绪,时清辞也说不清自己在哭什么。
谢朝真没有走,她那停了一瞬的眼泪又像是开闸的水冲下来了。
狸花猫弓着背站在了沙发上,毛发竖起,朝着谢朝真这么个陌生人撒气。萨摩耶则是扬着招牌笑脸跑过来了,先是拱了拱伤心的时清辞,见主人没搭理自己,又一扭头绕着谢朝真打转,尾巴摇摆得欢快极了。
谢朝真没给时清辞递纸,进入房间中的她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犹豫再三后,从鞋架里拿了一双崭新的拖鞋换上。伸手摸了摸萨摩耶的脑袋,她先是将地上的雨伞捡起,又把侧翻着的快递抱到了茶几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做主替时清辞拆,里面的东西太沉重,她不想看到,时清辞大概也是一样的。
时清辞哭累了站起来,怕又在谢朝真面前跌倒,她撑着墙站了起来。
她没走动,腿脚很麻,连痛感都被遮蔽了。
她嘴唇翕动着,想说谢朝真绝情,可仔细想想,她有什么立场说?没良心的是她自己。
客厅里萨摩耶又开始撒欢,时清辞没精力管它。等到腿脚缓过来,她才迈着步子,去给谢朝真倒水。
谢朝真不喝茶,她喜欢白开水里头扔两颗冰糖,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还是那样。时清辞心不在焉地想着,手已经把冰糖扔进去了。
“谢谢。”谢朝真没坐,她瞥了眼尾泛红的时清辞一眼,语调依旧是客气生疏。
时清辞没说话,只是回到了沙发上,抱住了抱枕两眼无神地发呆。
前两回碰面,还能维持着体面,但现在什么都不剩了。
“快递送错了。”谢朝真又重复了一次,见时清辞一脸木然,不说话,谢朝真也感到手足无措。那天载着时清辞回家的时候,虽然身体乱七八糟,可精神至少是健全的。现在的时清辞像是一张拉满的弓,不堪重负下崩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时清辞的生活时,更多的是顾影自怜,一种关乎时清辞又与她无关的依恋。
她没有遗憾,她跟时清辞早就结束了。她只是在一个角落留下一片净地,偶尔怀念曾经。
可现在她的心脏强烈地抽搐起来了,原来她还是会心疼时清辞啊?
听时清辞抽噎难受,见客厅里安静下来也难受。
谢朝真知道很多“不该”,可她还在尝了一口糖水后开口问了:“需要帮忙吗?”
时清辞摇头。
她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就这几天走霉运。
生活好好坏坏,可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过下去的。
萨摩耶拖着项圈来了。
时清辞突然间反应过来,自从腿脚受伤后,她都没怎么出去遛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萨摩耶也需要外出活动消耗精力,闷在屋里的时候,它就四处捣蛋拆家。
“帮我遛狗。”时清辞的声音很闷。
她又想哭了,以前跟谢朝真畅谈过未来的生活,说着养猫养狗的趣事,可没实现。
现在是老天给了她接二连三的闷棍后,舍得赏下一颗糖了吗?但是谢朝真会应吗?什么人会同意帮多年不见的前女友遛狗啊?
谢朝真抿着唇,点头说:“行。”说完她就后悔了,眉心压出了一道痕迹,她跟时清辞什么关系?怎么能答应得这么爽快?
时清辞没看谢朝真,她知道自己这模样见不得人,她站起来朝着主卧走去,她要洗漱、换衣服。
谢朝真:“……”她一个人在客厅里开始坐立不安了。屋子里的生活痕迹很少,电视柜边的小书架上空空荡荡的,不符合时清辞的作风,应该是刚搬过来的。
她怎么想的?暂住还是回到了h市?她一个人吗?
谢朝真咬着下唇,冷不丁有些晕眩,像是被卷进了一个漩涡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房间门开合的声音传出,她骤然扭头看。
她换下了家居服,套了件黑色的风衣,走路的时候还在低头折腾腰带。
难怪到处磕磕碰碰。
“你也要去?”谢朝真疑惑问。
她要是自己能遛狗的话为什么喊人帮忙?要是不能遛狗的话下楼做什么?吹冷风吗?
时清辞点头:“我在长椅上坐着。”
谢朝真:“……你怕我偷狗啊?”
第8章
谢朝真没管“身残志坚”的时清辞,反正到时候撞到哪里疼得又不是她。
两人一狗一前一后出门,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我们不熟”这样的讯息。
坐电梯下楼的时候,中途有人进来,惊喜地看着萨摩耶,热情地问询名字。
谢朝真没说话,拿眼神看时清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清辞面色微微一变,“客儿”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就叫耶耶。”
谢朝真牵着客儿走了,时清辞就坐在了长椅上看她们的背影。
时清辞眼神犹豫,在这萧瑟的秋风里,很不合时宜地想起盛夏的事情。
文理分科,对她这样喜欢热闹和新世界的人来说,十分美妙。
可能会有那么点与老同学分别的愁苦,可更多的是对认识新人的向往。
那天,时清辞去得很早,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晒太阳,顺便看几眼不远处拿着一本书的人。不同班级的廊道又条很明显的分界线,时清辞还以为她是隔壁班的,没想到她脚步一拐,进了自己班中,还成了自己的前桌。
她不怎么爱说话,浑身上下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时清辞对她好奇,想要接近她,可在对上那双沉静的眼眸时,觉得说什么都是一种冒犯。
大课间,大家都往外跑。
时清辞趴在了桌面上打盹。
是谢朝真先跟她搭话的,她彬彬有礼地问:“同学,可以帮我调一下手表吗?”
在见惯了连鞋带都不会系的大小姐后,时清辞已经不觉得不会调表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她从谢朝真的手中接过了手表,摆弄了三五下就将它还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谢朝真弯着眸子,冲着她笑。
会笑的人一抓一大把,可要是冰山展颜呢?时清辞一瞬间心慌意乱,突然红了脸。
可惜这短暂的接触并不是化冰的开始。开学好几天,除了传递试卷,根本没有机会跟前桌友好接触。倒是她的同桌借了“地利”之便,会跟谢朝真聊几句天。时清辞不知道从哪处着手,在某个课间的时候,见了谢朝真翻看《梦里花落知多少》,她灵机一动,在周末的时候跑到了书店买了三毛全集。高中只有单休,可比起两周一放的隔壁一中好了不知道多少。时清辞抓紧空闲时间,连心爱的仙剑也不看了,就努力地啃三毛的着作,满脑子撒哈拉的故事。
时清辞想得很美好,只是文艺的开场也没有用上。
她是在体育课的时候靠近谢朝真的,那会儿体育课也开始自由选择,有篮球、足球、排球、羽毛球以及乒乓球。时清辞本来想报篮球,可一想到冬天就长冻疮的手,她放弃了念头,挑了乒乓球。这活动没那么激烈,方便躲懒。乒乓球课是几个班混着上的,各有各的小团体。喊着时清辞加入的人很多,可时清辞拒绝了,因为她看到谢朝真落单了。也不是大家排挤谢朝真,而是她心不在焉的,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对墙拍乒乓球的经验时清辞很充足,毕竟中考体育考了这个,至于与人对打,那是菜得一塌糊涂。她总是用各种刁钻的姿势将球不合标准地送出去,于是一节课,谢朝真大部分时候都在捡球。中途时清辞反省了一会儿,可很快地就控制不住自己,将球打飞出去成了她唯一的目标。
谢朝真没生气。
体育课后,时清辞很心虚地摸出纸巾递给谢朝真擦汗。
太阳下的谢朝真白得像是要发光。
时清辞很殷勤地去接揉成一团的纸巾,但是谢朝真没给她,反手从校服兜里掏出一颗牛奶糖塞到了她的掌心,很轻地问:“不喜欢捡球啊?”
时清辞的脸色爆红,恨不得挖开一条地缝钻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后来的体育课上,除非是乒乓球滚到了她的脚下,不然谢朝真都会主动去捡。
时清辞在回忆里抠糖,客儿在到处撒欢。时清辞一抬眼,就能够看到谢朝真,她右手牵着绳,左手则是提着垃圾袋和小铲,跟着客儿到处走,偶尔停下来跟小区里的遛狗人搭话。隔着一段距离看不到谢朝真的表情,可就是足够遥远、足够模糊,才能品出一种得不到的温柔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
先前时清辞还觉得这十月里还埋着夏天的热辣,可前几天一场大雨后,凉意刺骨。
毕业后,时清辞一直忙着工作,根本不会让自己长时间闲下来。存款是变多了,可笑容变少,身体更是变得糟糕。
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不抗冻了。
谢朝真就穿了一件单薄的亚麻衬衫,像是感觉不到秋寒。而她紧紧地笼着风衣,恨不得将整个脑袋缩到衣领里,冷得打喷嚏。
“回去了。”谢朝真声音响起。
时清辞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她呆呆地抬起头,眼神中藏着茫然。
客儿过来蹭着时清辞的腿,摆明玩得很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清辞抬手摸了摸客儿的脑袋,嗯了一声,慢吞吞地跟在的谢朝真的后头。
客儿走在前头,时不时还回身看她。但谢朝真只留给她一个无情的背影,任由她一个人在情绪浪潮里起伏。
以为谢朝真将狗送回家后就要走,时清辞提不起劲,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颓靡。
“给宠物清洁用的湿巾呢?”进屋后,谢朝真问。
时清辞“啊”了一声,才手忙脚乱去翻找东西。
以前的谢朝真偶尔会阴晴不定,可大部分时候很好,有着非同寻常的耐心。
时清辞很烦政治课,她总是固执地认为自己的选择才是对的,一次次质疑答案。政治老师看见她就没个好脸色,倒是谢朝真会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跟她讲,从一道题扩到了整张纸卷,负责到底。
可能现在也是那点责任心在作祟吧。
时清辞心想。
她抬头朝着替客儿清理爪子的谢朝真望了好几眼,最后没忍住问:“你也养了宠物吗?”
谢朝真没看她,淡淡道:“没养。”
时清辞:“那怎么——”后面半截话没说下去了,她在谢朝真的身上看出了抗拒,便牢牢地闭上了嘴巴,当自己不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朝真没养过小动物,她其实没有太多的爱心。
她的生活乱七八糟,一直在出逃。先从谢昙的身边,后面又从时清辞的身边逃。可那些想要甩去的东西始终如影随形,绕了一大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可旧日完好无损的,现在都破碎了。
她以前跟时清辞谈论过养宠物的事,她期待的只是跟时清辞一起生活。
后来,她藏在阴暗处窥探时清辞的生活,看她身边猫狗相伴,查起了饲养宠物相关的资料。同事见她对宠物感兴趣,说要送她一只猫,她拒绝了,之后没再看宠物讯息。
时清辞没继续问她,可她莫名其妙地感到难堪了。
清理完了客儿后,谢朝真离开了。
时清辞对着还放在茶几上的快递发呆。
她的思绪在过去和现在之间来回晃,最后一个人笑了起来。
开心又难过。
她摸出手机打开了微信搜索谢朝真的号码。
微信是在工作后才用的,没有半点谢朝真存在过的痕迹。
很快一个熟悉的头像跳到了时清辞的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朋友圈对陌生人不可见,个人简介是一句《飞鸟集》里的诗:whatyouareyoudonotsee,whatyouseeisyourshadow。
时清辞不爱这些,可她将这句话倒背如流。
高中的她们也吵过架,冷战了快一周。原因很可笑,谢朝真问她去食堂几楼吃饭,她说随便。当谢朝真提起一楼她否决了,提到三楼她还是否决了,谢朝真发脾气了,甩开她自己走了。是时清辞的错,然而那会儿她只觉得谢朝真不可理喻,道歉的话死活说不出口。
她跟其他人一起去食堂、回宿舍,再也不等谢朝真了。她朋友多,走到哪里都是热闹。
她有些伤心,可友情还没彻底变质,不像后来的诀别那样肝肠寸断。
她还以为谢朝真又变成那座冰山了。某天,她的桌面上忽然多了一本书,翻开后扉页就写着泰戈尔的这句诗。问同学没人看见是谁放的。其实时清辞知道,上面的字一看就是谢朝真的。
时清辞当时没明白谢朝真的意思,为了理解谢朝真,她将《飞鸟集》翻了好几遍,可最后还是没懂。她跟谢朝真和好了,但谁都没有再提起那本书。
书后来跟旧物塞在一起了,看见了就伤心,没放在书架里。
前几天时衢收拾家的时候还拍照给她看,说帮她把东西寄过来。
寄过来?!
这一刻,时清辞想到了什么,忙不叠将茶几上的快递扒了过来。仔细一看,寄件人果然是时衢!这个快递箱有拆过的痕迹,新沾上的胶带一眼就能看出问题。谢朝真是不是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念头浮现,时清辞一颗心怦怦乱跳,她又要喘不过气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9章
时清辞拿了剪刀拆快递。
一眼看到的是堆得齐整的信,信封上写了“吾家阿辞亲启”,来自谢朝真,就连那最后一封诀别书也写着“吾家阿辞”四个字。
箱子里除了跟谢朝真往来的书信,还有项链、吊坠等小玩意儿,都是谢朝真送的。在现在看不怎么值钱,但对时清辞来说,是无价之宝。
时清辞从箱子的最底下拿出了一本书,翻开的时候,一些贴纸便签掉了出来。贴纸早没了粘性,只堪堪夹在了书中。时清辞将贴纸捡起来一看,那旧日的记忆就涨潮似的冲来了。
跟谢朝真的冷漠不同,时清辞喜欢交朋友。有段时间心情不怎么好,有个朋友天天送她一张贴纸,有时候是诗,有时候是一些自己想的句子。书里掉出来的两张纸其中之一来自那个朋友,另一张则是出自谢朝真。
时清辞没有思考过便签上句子的含义,她收到了之后只是扫上几眼收起来。可那次恰好被谢朝真看见了,她伸手将便签贴纸拿了过去,时清辞自然是要取回来。没几分钟,谢朝真递给了她一张纸条,将朋友的句子重新抄写了一次,并在后头备注了两个字:小气。
时清辞没生气,当时写日记的时候,记上了一笔。
她其实很喜欢谢朝真偶尔的活泼。
朋友写的那张被时清辞重新塞回书中去了,她对着多年前谢朝真留下的“小气”直叹气,忽然间,她发现了几分异样,眼皮子一跳,忙不叠将朋友的那张贴纸拿出来一对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朋友写的是:“云外一点晴,何为晴?何处留晴?晴自心底生。”
谢朝真写的是:“云外一点晴,何为晴?处处留情,晴自心底生。”
句子相差无几,时清辞的思绪又被“小气”两个字牵引,使得她过去从来没有发现其中细微的不同。
时清辞眨了眨眼,长睫上挂着泪。
她仰靠在了沙发上,兜着眼泪不让它落下。
总是这样的阴差阳错,她现在发现了又有什么意义?
发了一会儿呆,时清辞抿了抿唇角,站起来收拾东西。
旧物她不舍得扔,可也不想看见,只能锁到了柜子里去。
在合上柜门的时候,她看着旧物逐渐地被敛入黑暗里,心脏又抽了抽。随即那股隐痛消失,她的神色慢慢变成木然。
还是算了吧。
回到家的谢朝真脸色也不太好。
她跟时清辞的距离突然间又拉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第一次在小区看到时清辞的时候她没敢细看,后来送时清辞回家,倒是趁着时清辞的退缩,仔细地找寻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她的样貌没有大变,比以前瘦削了点。那双总是藏着笑意的眼睛里有了忧郁和怠惰,不知道是岁月让她变化,还是只是面对她如此。
她当时喜欢的就是时清辞的意气风发,后来一次次在回忆中重新描摹时清辞的模样,描出的也是逸兴横飞的少年。可她现在没有当初的张扬和活泼了。
其实在开学的时候她就注意到时清辞了。
到了高二的时候,不像高一那样放松了,课间廊道上玩闹的人肉眼可见的变少,大家都忙着刷卷子、背书。就时清辞在晒太阳或者睡觉,她偶尔也会背书,但总像是游戏。她自信满满地拿出地图册,往上头一指,说:“你随便点,我要是说不出地名,我就给你跑腿买饭。”结果就是时清辞欠下了一堆带饭的债,也是她同桌喜欢自己上食堂,才没让她天天跑腿。
后来学校觉得学生总是在班里不出门不好,就强制大课间不许留在教室。
一半的人在走廊上看书,一半的人则是彻底解放了,开始欢呼。时清辞是后者,她约了同学去打羽毛球,但是她打羽毛球的技术跟打乒乓球一样烂。
她们的班级在一楼,正好对着一个草坪。
时清辞在阳光下打球,她靠在栏杆上背书。有一次那羽毛球砸到了她的课本上,时清辞跑过来双手合十一鞠躬,说了句:“对不起。”
谢朝真将羽毛球递给她,看着她灿烂的笑,不由得生出几分艳羡。
谢朝真知道时清辞对她感兴趣,想跟她交朋友。之前时清辞桌上的课外书都是历史、地理之流,可某一天忽然多了本三毛全集。
时清辞看书的时候总是打呵欠,摆明了没兴趣。
她后来没看三毛了,果然,时清辞桌面上的大部头也消失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朝真也想过给出回应,可想到了家里的情况又放弃了。
她当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以为自己是千万个单亲家庭之一。
谢昙对她管得严,她不能像时清辞那样“野”。
她交新的朋友谢昙就盘查户口似的问到住址电话号码,她读书谢昙总是提她的成绩跟别人对比,她对某件事情很感兴趣,谢昙又神经质地盘问原因……她很累,根本没有闲暇去交朋友。她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早早地考上大学远离让她窒息和疲惫不堪的家庭。
后来学校里的体育课变革了,她随便挑选了个乒乓球,没想到时清辞也在。
她一度以为时清辞会去参与那些能奔跑大笑的热烈活动。
体育课几个班混上的,体育老师让学生自由组队,她也不在意队友是谁,反正体育课一周就三节,还有可能被其他主课占据了。
她没想到落单的是时清辞。
时清辞怎么会落单呢?
整节课时清辞都没怎么跟她说话,只是不停地笑。
那时她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人能一直开心呢?
下课后,时清辞小尾巴一样跟在她的身后,她没忍住问了一声:“不想捡球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清辞的脸一下子红了,有趣得紧。
她给时清辞递了一颗奶糖,她心情不大好的时候就喜欢吃点甜的,就养成了口袋里放糖的习惯。她也没想着跟时清辞有什么交集。可时清辞惯来是个“得寸进尺”的,约她一起去食堂吃饭,晚自修后约她一起回宿舍,把她先前的那群好友抛开了。
可没人忍心怪她。
沉思旧事的谢朝真是被手机提示音惊醒的。
她扫了一眼,是王希文发来的消息,问她近况。王希文是她高中同桌,关系还行,偶尔会聊几句天。可能是从她的朋友圈看到了她的动态。谢朝真没有回答,她想了一会儿,问:“你还记得时清辞吗?”
王希文回复:“记得,怎么了?”她不知道谢朝真跟时清辞的那点旧事,只知道她们俩曾经关系很好。她又感慨,“我还以为你们会去同一个大学。”
谢朝真:“没。”
王希文来了兴趣,又说:“先前班级群里还在提时清辞,你看到了吗?”
谢朝真看到了,也就是从群里得知时清辞生活幸福美满消息的。她翻看了群列表,没看见时清辞,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退了群。
王希文感慨:“那些人还是喜欢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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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文又讲:“我在朋友圈看见夏槐安在骂,说那些老同学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呢。时清辞单身呢,哪里来打酱油的小孩?”
谢朝真眼皮子一颤,心跳速度突然加快。
她若无其事地回复了一句:“是吗?”
她很冷淡,但是王希文不减兴趣,又说:“时清辞跟你一样,也回h市了,你们是约好的吗?”
谢朝真抿了抿唇,约好什么呢?她们最后的约定不是再也不相见吗?
王希文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谢朝真眼神向下扫,将手机倒扣在桌面,没继续看下去了。
时清辞有没有成家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一条路各走一头,她们早就散了。
晚饭后,谢朝真喝了点酒。
她知道时清辞住在哪儿后,就忍不住朝着隔壁看。
灯一直亮着,时清辞过去很喜欢熬夜,有说不完的话。后来沉迷游戏,大概更不舍得入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就在谢朝真这样想的时候,对面忽然黑了。
时清辞收拾好情绪准备睡觉了。
心可以伤,但是夜不能熬。以前觉得自己身子骨倍棒,结果换来了急诊室跑一趟。她珍惜小命,不敢再乱熬了。忙的时候怨天怨地的,闲下来又觉得自己要发霉。
等腿上舒服点了,就出去散心。
物是人非,等于是个全新的世界。
躺下的时候时清辞摸了手机,一眼就看到了夏槐安发来的消息。
“时宝,你最近有点倒霉,过几天晴朗的话,去爬山?顺便拜拜求个平安符吧,瞧你这衰的。”
时清辞发了个鄙视的表情:“您看我的腿,还能爬山吗?你是不是趁机打击报复我?”
“那边是骗人的,说好的姻缘很灵的呢?”她去过了,还烧了三炷香,买了串,没有发财也没有成功脱单,那佛祖甚至都不能保佑她少脱发。
夏槐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槐安:“我的姐,我说的是平安符,你在想什么呢?女同的姻缘,和尚会管啊?”
“你的文字告诉我,你还爱她。”
时清辞:“晚安。”
情爱是奢侈品,她要不起。
第10章
时清辞也没空奢侈,她用“伟大的副业”来填充自己。
三十块卡通头,五十一对,用上一整天时间来赚五十块,还被小情侣的酸臭味熏了一把。
时清辞的爱好很多,她很容易就对新奇的事情感兴趣。以前去亲戚家拜年,看到了笛子想学,省吃俭用买了很劣质的竹笛,但也只能吹个响。没几天就被她搁置了,等到再取出来的时候,竹笛已经变成了她的打狗棒。
得亏家里没钱报班学,要不然混成这样,不得将时衢气死?
在那一箩筐的爱好中,只有画画和摄影坚持得久一些,前者是闲的。后者是跑新闻的人怎么能不会用单反?她都斥巨资买了单反了为什么还不学摄影?就那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学了下来,水平很业余。仅仅靠它们过上滋润的生活是不可能的,因而只能是“副业”。过年的时候,没有亲戚会关心她“副业”赚多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清辞忙碌了一整天,到了傍晚的时候牵着客儿下楼。
搽了药后逐渐消肿,骨头没断也不至于寸步难行。看着好了很多的腿脚,时清辞怀疑自己之前其实是心痛如刀割,腿疼根本不是问题。但是当客儿健步如飞的时候,时清辞就感觉到那一摔给她带来的“拖累”了。她压根不敢跟着跑,只得喊了声“客儿,慢点”。
客儿回头看时清辞两眼,摇着尾巴绕回来找她,亲昵地绕着她打转。
时清辞舒了一口气,手落到了客儿的脑袋上揉了两把,她就知道她养的狗是小乖乖。她也想大步流星,可惜腿脚不支持。要不整个电动三轮车?这念头才起,时清辞就打消了。她不会忘掉多年前侧翻到田沟的糗事。她跟单数犯冲,独轮的、三轮的她都驾驭不了。
时清辞慢悠悠在路上走。
她懒洋洋的,微微眯着眼,客儿走快了她才挑了挑眉,喊它的名字。
黄昏的绚烂晚霞很是短暂,像是一个眨眼,就只留下一道倔强的橙痕了,渐渐地隐没在灰调里。
路灯亮起来了,下班的人脚步匆匆。
时清辞不想开火做饭,也不想被难吃的外卖刺激味蕾,在小区楼下的小卖部里买了个面包才往回走。
小卖部很拥挤,横七竖八地停着电动车、共享单车,时清辞瞥了眼轮椅通行的步道,只能抬腿走台阶。客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间往前面一蹿。时清辞脚下一个趔趄,胆战心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摔倒,被人扶住了。
客儿也退了回来,蹭了蹭她像是知错了。
“谢谢。”时清辞心神回笼,对着好人心道谢。
搭在了她腕上的手没收回去,手指纤细却坚稳有力,灯光下白得像是瓷玉。
时清辞视线往上飘动,一时失声,忘了礼貌。
谢朝真松开了时清辞的手,她的目光落在了时清辞捏着的吐司面包上,淡淡道:“要捏碎了。”
时清辞:“……”她忙不叠将手往后缩。
谢朝真搭着眼帘,从时清辞的右手接过了遛狗用具,她也没说话,脚一迈走在了时清辞的前头。
时清辞默默地跟了上去。她也没想到这么巧,在一个小区就会天天碰面吗?还是谢朝真在等她?算了,她想这么多干嘛。时清辞又开始烦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时清辞以为她们会继续保持“相对无言”的时候,谢朝真的声音响起来了:“腿怎么样了?”
很平淡的口吻,听不出半点关切的意味,可对时清辞来说,依然像是个惊喜。她说:“好点了吧。”
不确定的语气,是一种敷衍的托词吗?谢朝真轻嗤了一声,像是在笑自己。电梯里只有她、时清辞以及一条狗。她环着双臂,不咸不淡说:“你自己没感觉?”
时清辞纠正措辞:“好点了。”谢朝真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模棱两可的话。
这回谢朝真没进屋,将时清辞送到了门口就走了。
时清辞转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这才回到了家中。收拾完客儿,她才看被她扔到了茶几上的吐司面包。
它不经捏,指痕很清晰。
这说明谢朝真能够轻易地看出她内心深处的不平。
晚饭后时清辞跟夏槐安打了几把游戏,她没忍住,将这几天跟谢朝真的纠葛说给夏槐安听。
时清辞很认真地问:“你说谢朝真怎么想的呢?”
夏槐安:“……”她愣了一会儿才说,“谢朝真送你回家、替你遛狗、给狗做清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槐安猜测:“她想跟你旧情复燃。”
时清辞:“可她不怎么和我说话,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夏槐安“哦”了一声,又讲:“那就是喜欢狗。”
时清辞:“可她没跟我提和狗相关的话题。”
都不跟说话了,还聊狗呢。夏槐安心想着,没刺激心思乱如麻的时清辞。她琢磨了一阵,语重心长说:“绕远了,时宝啊,重点不是谢朝真怎么想,而是你准备怎么做?当朋友吗?还是当情人?”
时清辞沉默了很久,才说:“不能是陌生人吗?”
夏槐安鄙视她:“你要这么想,你还用得着跟我说那些吗?”
“时宝,要是真觉得意难平的话,就再去试试吧。”
时清辞失神片刻,她问:“然后创造更多的遗憾吗?”
夏槐安:“……”她没安慰时清辞,将话题一转,喊她再来打一把游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移注意力是很有效的办法,从提起谢朝真的郁悒到痛骂队友,也只是几个“人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时清辞枕着手臂胡思乱想。在时光里凝聚的其实都是假象,明明是一粒很容易就能拂去的尘埃,可被假象塑造成了移不开的高山,挡在了前方。
睡前,她摸到了手机改了个签: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背了很多次,只是单纯的喜欢,直到后来才读懂。她不想喜欢这首词了,可惜太晚。
谢朝真没发现时清辞动态变化。
谢昙给她打电话说想出院,医院那边也同意了。谢朝真没跟谢昙住在一起,虽然瞿兰提了不需要她帮忙,可谢昙是她妈,她怎么可能当个甩手掌柜完全不管?
谢昙以前很爱拾掇自己,跟她走在一起,路人说像是姐妹,算起来,谢昙也比她大十八岁而已。可在病后,她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头上都冒出白头发了。谢朝真看得心中发酸,她欠谢昙的实在是太多了。
“有瞿兰照顾我呢,其实你不用回来的。”谢昙看着谢朝真直叹气,想了想,又问她,“是要回去那边,还在留在h市?”
谢昙故意装得语气平静,可眼神中的期待藏不住。谢朝真知道,谢昙从来不想她走远。
“已经跟老师说好了,不回去了。”谢朝真说。她毕业后跟着导师做传统文化相关的项目,准备回来的时候,导师还跟她说等她改变主意。以前心心念念远走高飞,可她就是一只自由不了的风筝。线不是在谢昙手里,就是被她自个儿拽着。她放不下,就只能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瞿兰看着谢朝真的黑眼圈,冷不丁开口:“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再看看去你妈那边或者我这儿帮忙。”
谢朝真沉默了一会儿,说:“再说吧。”
谢昙又讲:“你的初高中老同学大多留在了h市,有空走动走动,别整天闷在家里。”
谢朝真点头应了两声,她跟老同学有什么交情?
谢昙讲话的兴致高,从瞿兰手里接了水杯喝了两口,又继续:“我记得你以前跟一个叫小时的关系不错吧?就妈妈是小学老师的那个。我听人说她也回来了,好像是这几年工作压力大,身体不太好,医院里跑进跑出的。你不要学她们那么拼命,还是身体最重要,不然年纪大了受不了。”她年轻的时候就拼命地赚钱。谢蘅出意外后的半年里,谢朝真是给她爸妈带的,可祸不单行,二老也出了意外。短短的一年,家里就只剩下她跟哇哇大哭的谢朝真了。瞿兰要她把孩子给亲戚,可她不忍心。遗产对她们来说其实不少,可她觉得怎么都不够。
“对了,那姑娘以前还到过我们家吧?”谢昙的话题很跳跃,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谢朝真听着,心也一颤一颤的。谢昙老是管她交朋友的事情,她没跟谢昙提,可谢昙自个儿会问,同学会的那点时间,她就把一切都盘问得一清二楚了。时清辞没什么警觉性,扬着笑脸跟谢昙搭话,谢昙问她什么,她就说什么。谢昙很满意,没再管她跟时清辞的往来,但那时候的她其实觉得很难堪。
她高二的时候认识时清辞的,可直到要上大二的那个暑假,她才悄悄地将时清辞往家里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时候谢昙去隔壁市出差,家里就她一个人。她约时清辞的时候,不是书店就是图书馆、公园,根本没有想过去开房。
可她很想跟时清辞亲近,于是在那个暑假,时清辞约她出来玩时,她将时清辞带回了家。
第11章
家是她外婆留下的三层小洋楼。
谢昙嫌家里太空旷,想过将房子卖掉,可后来觉得伤心事虽然多,可更多美好也是在这里发生的,就打消了念头。
谢朝真一个人住在二楼,可她时常往来的,也就卧室和书房,偶尔会去几趟杂物间,找一些旧玩意儿。
“你家好漂亮。”时清辞进门的时候,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换了鞋后,她又突然扭捏了起来。
谢朝真问了一句。
时清辞说:“我家还是水泥地,没铺地板也没贴瓷砖,我都不好意思带你回家。”
谢朝真知道时清辞家庭条件一般,安慰她说,没关系的。她也想见时清辞房间,不管什么样子她都会喜欢。
可后来的她们就决裂了,她从没去过时清辞老家。倒是最近,因为种种,往时清辞新家跑了两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昙顾着跟瞿兰说话,没发现谢朝真的心不在焉。
谢朝真说了一声“困”,在谢昙满怀关切的话语中上楼回了房间。
她几年没在家了,可房间里的摆设基本没变过。阳光从窗棂照落,窗台上的小盆栽生机勃勃的。她抬腿往屋中走,像是在穿透旧光阴,一眨眼,就回到了她的十九岁。
她本来想邀请时清辞到她房间看电影的,可时清辞的视线一直往书房的方向飘。她无奈,只得带着时清辞去了书房。书架上的书籍五花八门的,新旧参半。旧的是她外婆留下的,时清辞对那些旧书。
“可以看吗?”时清辞眨巴着眼问她。
谢朝真一点头。
她当时约时清辞来家里的时候,心中存在着一股莫名的冲动。
可看着认真看书的时清辞,什么杂七杂八的念头都消失不见了。
那时候喜欢时清辞,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做些什么都好。
到傍晚的时候,时清辞说要回去了,再不走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谢朝真恍惚中惊觉,时间过得太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双手背在身后,十指搅在一起。她心跳的速度很快,想说送一送时清辞,可心中又不大情愿。
时清辞回头,困惑地看着她。
落日的余辉照着时清辞的侧脸,满是宁静温柔。
谢朝真很想将她留住,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跟时清辞说:“就我一个人在家。”
时清辞很认真地想了想,问她:“那你要跟我回去吗?”
谢朝真是想的,可她没有点头。时清辞的妈妈在家,她总觉得不太适应。几乎沉溺在时清辞那双含着笑意的眼里,她进一步问:“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时清辞纠结了一会儿答应了,她眨了眨眼说:“我先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谢朝真说了声“好”,她一低头,试图掩住面上蒸腾的热气。
晚上,洗完澡的两个人并肩坐在床上。
谢朝真低着头在玩手机,时清辞则是拿着书在看。
房间里很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清辞忽然间问她:“你怎么不说话啊。”
谢朝真马上将手机一放,瞪了她一眼,说:“怕打扰你看书。”
时清辞又笑:“我不看了。”房间里开着空调,两个人共同盖着一条空调被。时清辞本来盘腿坐着,换姿势的时候伸腿,免不了碰到了谢朝真。可她没有将腿收回,就那样压着,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谢朝真心慌意乱,从床上滑了下去。
在时清辞朝着她眨眼的时候,她说:“现在睡觉还早,我去拿笔记本,看部电影。”
时清辞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谢朝真挑的是部结局皆大欢喜的les片:《同心难改》。她看过很多遍了,因而这回看的时候心不在焉的,不停地往时清辞的脸上瞟。她们是在大一开学前确定关系的,可好像跟过去没什么不同。开学的时候天各一方,放假的时候也不见得能时时相见。
可能那个时候就开始不安了,只不过眼前花团锦簇,一切都藏在看不到的地方,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丛生的荆棘铲除。
电影到底看没看完,谢朝真也不记得了。
她们闹到了凌晨,醒来的时候快中午了。
这还不是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问题是突然杀回来的谢昙,谢朝真差点被她吓得心脏骤停。幸亏谢昙没有强闯她房间的习惯,要不然看着床上纠缠的两个人,场面不知道会有多么惨烈。
时清辞也被吓得不轻。
可她还是小声说:“如果哪天你妈打你了,你要告诉我,我会挡在你面前的。”
谢朝真说:“不会的。”谢昙从来不会动手打她,她擅长用言辞做那锋利的刀。有什么后果她一个人承受就是了,她不想让时清辞因为她委屈。
谢朝真不知道谢昙怎么想的,直到时清辞回家后,谢昙也没有提起她邀请时清辞来家里过夜的事。
过往慢慢在回忆里凝固,像是一个个疮疤。
可今天,谢昙突然间提到了时清辞。
但是时清辞不会来了。
谢朝真没有回云庭小区,她在谢昙这边住了几天。
梦境是光怪陆离的,从那迷离绚烂的过影里,她总能找到时清辞的身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跟时清辞分开后,她很少再梦见对方了。所希冀的相见,就连梦境也不愿意成全。
她以为自己这样是要忘掉了,可她没有。她的心还是留在了那个地方。她该怨时清辞的狠心吗?不,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作茧自缚。
十月底的时候,谢昙的状态好了很多,谢朝真这才回家。
谢昙也没提让她留下,这样也好,省得再起争执,最后两个人都伤心。
在小区外,谢朝真一眼就看到了遛狗的时清辞。
走路没再一瘸一拐了。
她的身侧还站着一个人,有说有笑的。
谢朝真想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是夏槐安。
她漠然地收回了视线,朝着小区中走。
在她目光避开的时,时清辞才抬头看她。
“我说,你怂什么?”夏槐安恨铁不成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清辞死鸭子嘴硬,非要狡辩:“我才没有。”
夏槐安呵呵冷笑,斜了她一眼,又说:“我看算了吧,就这样当陌生人不也挺好?”
“要不出去旅游散散心?你的猫狗我来照顾。”夏槐安这话说得是豪气冲天。
时清辞睨着她,双手环胸:“你算了吧,阿姨过敏呢。”
夏槐安一股劲气立马一泻千里,跟着时清辞哀嚎。
时清辞信誓旦旦:“过段时间要降温了,等春暖花开我就出去旅游。”
夏槐安对她这借口嗤之以鼻:“往赤道走,就暖和了。我看你就是想多看谢朝真一眼,怎么,在同一个小区里呼吸同一片空气,你就满足了啊?”
时清辞蹙眉:“别胡说。”她想笑,可笑不出来。
夏槐安不懂她们的爱恨纠缠,撇了撇嘴说:“你真是纠结。”她的视线从时清辞的身上挪开,去逗萨摩耶。
不想搭理那狗不理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2章
遛完狗后,时清辞跟夏槐安出去吃了顿烤肉。
美食向来让人高兴,时清辞也没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了。
夏槐安问她:“周五就是你生日了,准备怎么过?”
时清辞懒懒道:“就那样过呗,你不是要出差吗?我妈让我回家去。”
夏槐安瞥了时清辞一眼,问:“要回?”
时清辞搭着眼帘,吐出一个字:“不。”如果时衢要给她庆贺,同个地儿的亲朋好友都会过来,到时候就不是她的生日宴了,绝对会闹成“追悼会”。时衢不怎么管她,可她的亲戚们比时衢殷勤多了,活像是接了催婚指标。
时清辞对生日没什么执念,她们那边也就过周岁和整岁的生日,其他的年份都不过,连一碗长寿面都不煮。后来高中、大学,同学们年年过的。时清辞凑过热闹,后来因为生日和伤心事挂钩,她又没了殷切和期盼。
“本来我看周五还挺好的,可谁知道下了班就是出差。每次都是这样,有本事从工作日开始出差啊。”夏槐安愤愤不平,也正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工作,她将跟时清辞的约饭往前推了几天。长叹了一口气后,夏槐安又隔着腾腾的热气看时清辞那张朦胧的脸,她说,“不管怎么样,生日快乐,年年开心啊。”
时清辞洒然笑道:“那是肯定的,我现在没有烦恼呢。远离了工作,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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