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黑暗吞噬着房间,庄沈翊蜷缩在被子里,像一只受伤的幼兽,瑟瑟发抖。
左手腕处传来钻心刺骨的剧痛,新旧伤痕交叠,红肿不堪,皮肤下是江迟鸣暴怒之下几乎捏碎骨头的力道留下的恐怖记忆。
右手腕上,一圈带着血丝的深深齿痕,是他自己绝望啃咬的印记,试图用更清晰的痛楚来压制内心翻江倒海的恐惧和混乱。
“好痛…”
「…都是我的…」
「…废掉…」
江迟鸣那冰冷残酷、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宣告,在Si寂的房间里反覆回荡,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钳烙在他的灵魂上。
占有慾…毁灭yu…那座他曾经仰望迷恋的冰山,原来内部翻滚着如此恐怖、足以将他彻底碾碎的岩浆,他终於窥见了深渊的一角,却已被拖至边缘,摇摇yu坠。
而陈锐…那个看似温柔的避风港…
庄沈翊闭上眼,脑海中浮现陈锐扑过来时,那看似慌乱却JiNg准抓住他手臂的动作,以及她摔倒时,眼底一闪而过的、与痛苦无关的某种算计…恐惧的毒藤缠绕上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
是意外?还是…刻意?他不敢深想,只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玩弄於GU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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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这一夜,在恐惧、疼痛和冰冷的自我厌弃中,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第二天清晨,庄沈翊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和苍白得吓人的脸sE走进教室。他刻意避开了平时的时间,选在几乎没人的时候。
左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昨晚被家人发现伤势追问,他只能谎称在图书馆不小心被书架砸到,藏在宽大的校服袖子下,依旧隐隐作痛。
右手腕的齿痕也被长袖遮掩。
他只想把自己缩进那个最角落的位置,像一粒尘埃般消失。
然而,当他推开教室後门,脚步却猛地僵住,血Ye彷佛在瞬间凝固。
那个本该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江迟鸣正靠坐在庄沈翊的课桌边缘,背对着门口。
清晨微凉的光线透过窗户,g勒出他挺拔却透着无尽寒意的背影。
他没有回头,彷佛早已预知庄沈翊的到来。
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庄沈翊的心脏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x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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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恐惧像冰冷的cHa0水瞬间淹没了他,他下意识地後退一步,只想转身逃离。
双脚却像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
“过来。”江迟鸣的声音响起,没有昨日的暴戾,却b任何时候都更冰冷,更不容置疑,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锁住了庄沈翊的双脚。
庄沈翊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逃,身T却在极度的恐惧和一种诡异的、根植於骨血的服从本能驱使下,僵y地、一步一步地,挪进了教室。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停在距离江迟鸣几步远的地方,低垂着头,不敢看对方,身T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断裂。
左手腕的伤处在纱布下尖锐地cH0U痛着,提醒着昨日的恐怖。
江迟鸣终於转过身。
他深邃的眼眸如同不见底的寒潭,静静地审视着眼前这个惊恐万状、脸sE惨白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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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目光扫过他缠着纱布的手腕,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彷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物件。
教室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庄沈翊压抑而急促的呼x1声。
江迟鸣迈开长腿,缓缓b近,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如同丧钟敲响在庄沈翊心头。
他被迫抬起头,对上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温度的眼睛,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