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鎏金招牌的对面房顶上正匍匐着一个人,他与黑夜融为一体,隐藏的极佳,将消音器旋进手枪螺纹时,指腹擦过冰冷金属的触感让瞳孔微微收缩,墨蓝色的眼眸紧盯着大门口,等待着最佳时机。 整条街像煮沸的锅,蒸腾着欲望与狂欢的热气,连空气都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泛起微醺的涟漪。 为了行动的逼真性,梵青接连跟踪了这位即将上任的航纪公司董事余砚舟好几天。这位余砚舟身边随行的只寥寥一人,但梵青看那人的身材体型以及一些细节,认为那个保镖不像酒囊饭袋,梵青的好几次所待的位置都被对方有所察觉,但对方侦查力没有梵青灵敏快速,早在对方察觉时,梵青就已经撤离到另外的关注地点。 余砚舟在明知被跟踪还是不怕死的出来,身边也不见增派保镖,梵青猜测起他的此举动机,是等着以身为饵将他瓮中捉鳖吗?但刚刚排查周围之时并未发现周围有隐藏之人,以下面的人是根本阻止不了他的。 楼下突然骚动起来,暗夜中缓缓驶来的宾利使周围人自觉的让开一条空旷的道路,门口的保镖跑上前将雕花厚重铁门敞开,等待着车内的人进入。 当他抬起头的刹那,左耳的菱形耳钉散发的幽蓝光线划过旁人的脸颊,寒意顺着皮肤渗入骨髓,仿佛的那小小的耳钉随主人一般,藏着能撕裂黑暗的锋芒。 余砚舟眼睑慵懒地半阖,似是连正眼正视都嫌浪费力气,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弧度,抬脚往门内走去。 扣动扳机,枪声撕裂空气的刹那,子弹从男人的脸颊划过,打在窗上,玻璃瞬间崩碎,发出巨大的响声,众人不明所以,楞在原地。 自始至终余砚舟都冷静地站在原地,转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子弹飞来的方向。 见位置暴露,撤离之时,梵青扣动扳机,接连打出好几发子弹。下边人群反应过来后瞬间炸开锅,里面的人与外面的人,尖叫声与桌椅倒声混作一团,有人抱头鼠穿,有人瘫软在地。 旁边的人见状,紧接着补上。 千钧一发之际,他身体先与意识做出反应,闪到一边,子弹擦着耳畔飞过,将后面雕花门下的灯击得粉碎。 他隔着人墙俯瞰着混乱的场面,瞳孔里跳动的着野兽戏耍猎物般的快意,他从穿着军靴的为首男如下死手般攻击而来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是有人乘着他的假戏反而准备真做了他,打出第一抢的那个人充满着挑衅意味,墨色的双眸眼神如同淬了毒般“景风,去把刚刚打第一第二枪的人活捉。”此刻开始他要把这场震耳欲聋的骚乱,变成他精心编排的舞台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