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嗯。” “好。” 你点点头，说：“你让我先想想。” 谢问东起身离开，却又在卧室门口顿住脚步，转身看你：“如风。” “你的其他疑虑，我们可以在你病好之后慢慢谈。可是有一件事，我现在便能确切无疑地答复你。这件事你猜错了。” 他微笑了一下，轻声道：“我并不爱世人。” 遛完弯的盼盼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往床边的地毯上一趴，脑袋枕在前爪上睡过去了。 中午你被闹铃吵醒后, 起来吃了药，很快又睡了过去。 你迷迷糊糊地拿过手机，眯了眯眼睛适应屏幕的亮度，上面跳动着陈知玉的微信视频请求。 屏幕上陈知玉的脸凑近了：“人呢？怎么这么黑？你还没起床呢？” “还真没起床呢？懒猪顾如风。”陈知玉说。 陈知玉观察你的脸色：“你生病了吗？脸色好差。”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心情不好。”陈知玉担忧地问，“吃药了吗？什么时候犯的？那你晚上吃什么呢？” 陈知玉说：“那你晚上喝点粥。” 你披上外套，推开主卧与阳台之间的玻璃隔门, 藤上的小番茄果然已经被谢兄摘了一半。你拎起坛边的水壶为番茄浇了水，又来到玄关拆了快递，将空运来的新鲜艾叶泡在纯净水中。然后你打开房门，为外卖和快递准备的小椅子上放着一份打包得严丝合缝的凉拌樱桃萝卜。 手机支架上的陈知玉啧啧道：“咱顾哥今天是吃播。好吃吗？” 他问：“意思是粥不好吃？” 你又问：“你怎么样呢？还闲着吗？” 陈知玉叹了口气：“闲啥呢，我们做动画的本来就是天天对着电脑，不过现在是换成在家里对着电脑。” 往往你上着班，他的消息就噼里啪啦地发了过来，大部分是被困上海人民发明的地狱笑话。 “以前从浦东到浦西，要摆渡。现在从浦东到浦西，要偷渡。” …… 你上班忙起来，一会儿没看消息，往往就是20+条未读，他还不断追问：“你怎么不回我？友情会消失对吗？” 此时，陈知玉说：“能有啥办法，苦中作乐呗。” “哪能啊，早都密封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家里暂时还有吃的。”陈知玉说，“你想给我寄什么？” “？”陈知玉笑骂道，“顾如风，你科幻小说看多了吧。” “吃完了？”他说，“那你吃药休息吧，本来想找你打英雄联盟的，但我感觉你现在被风一吹就要倒，赶紧上床躺着去。” 他说：“你挂。” 视频挂断后，你吃了药，搂着充好电的热水袋躺回床上，便接到了谢问东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