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蹭了蹭他的脖颈, 说:“胃也不舒服。 ” 你摇了摇头,轻声道:“想被抱着。” 你闭上眼睛往他怀里缩了缩,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你吸了吸鼻子,闻到了被泥土沾湿的乌木沉香,全身心放松下来,沉入了半睡半醒的昏迷。 一个半小时后,你回到了家。 半岁的萨摩耶已经有了成年狗的模样,雪白的毛发茂密,体型很大。它不停用鼻子蹭你的脖子,热乎乎的舌头一下一下舔着你的手指。 盼盼汪了一声,扫帚似的大尾巴甩得溜圆。 “明天恐怕不行,你烧得有点厉害,需要休养几天。”谢问东从浴室出来,“来,洗澡。” 谢问东在你面前蹲下,眼带无奈,随后他很轻地叹了口气,开始解你的衣服和裤子,推着你进了浴缸。 他开始为你洗澡,仔细地用毛巾擦去手臂上的血迹与泥污。已经凝结的血迹自小腹一路蔓延至腿间,他一点一点为你洗去,不时拍拍你的大腿内侧,让你放松。你仰头靠在浴缸边缘,感受着他的手指穿插在发丝之间,洗去沙子与泥点。 他动作轻柔地用棉签涂抹碘酒:“疼就说。” 他又说:“医生马上过来打针,先别睡。” 盼盼乖巧地趴在床的另一侧,不时舔舔前爪,不时闻闻你。每次它靠近,谢问东就警告地盯它一眼,它就委委屈屈地冲你小声汪汪叫。 你按了按被子里暖乎乎的热水袋,说:“不可以叫宝贝。” 你含糊地笑了一下,打了个呵欠,眼皮重如千钧。 你困顿地点了点头,裹紧被子侧躺着,迷迷糊糊地问:“可以抱么?” 今晚你已经撒娇太多次,暴露了太多脆弱与娇气,后知后觉地羞愧起来,羞得耳朵发烫。你将脸埋入被子,闷声道:“我在叫多吉。” 你说:“多吉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藏獒,很帅气,毛毛很暖和。” 他又说:“汪。” 你烧得迷迷糊糊,世界隔着层纱,隐隐约约的谈话声飘入你的耳朵。 “39度8, 先打针吧, 我再开药。” 床边的人俯身贴近,在你耳边道:“宝宝, 马上打针,忍一下。” 他笑了一下:“嗯。” 却听医生道:“打屁股上吧, 见效快。” 医生说:“小伙子年纪轻轻的,这点疼算什么!” 他神情复杂。 他立刻按住你的手,说:“我来。” 医生说:“这样怎么打?” 医生:“不行。” 你趴在枕头上,举着注射器的医生站在床边一脸无奈, 谢兄扒着你的裤腰一脸严肃。你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想让医生给你打屁股针,怔了一下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