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难道真的甘心?一夕之间,一无所有,前功尽弃!我还有办法,还有时间——” 卑弥呼抬眼望着他,渐渐松开了手。 柳衷一愣,抓着素刀柄的手一松,那老刀当啷落地。他猛地回身,对上柳钟仪的眼。 他还未动作,柳钟仪一身尘灰地冲过来,抓住他的衣领,用力地扯着。他眼底赤红,俯身拿过那地上的刀,踩着刀鞘将那铁刃拽出,往父亲的颈侧一靠,手止不住地抖。 “南冠!”柳衷脖子一挺,直往他刀上去,“你恨我罢,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才二十三,若非如此,就只能在地方做通判长史,一点点往上爬。垂垂老矣,才能勉强有个好归处。父亲是为了早日实现你的抱负。” “不是为他,我是为你!” 他松开柳衷,回身看到跪坐着的卑弥呼。他心中默念君子不得迁怒,望向那张脸——顿时就滞住了。 不止一次地见过。 他至今记得,当年科举放榜,他快马游长安,直雁塔提名时,抬眼望见她高坐檐头。抬手翻覆间,花雨漫天。 可谁知,竟是如此。 他踉跄着走过去,鬼使神差地将卑弥呼拉起来,去擦她脸上的灰痕。那女子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仿佛是画师在端详一幅花费十年终成的长卷。 柳钟仪的手顿住,悬在空中。 “柳公子,送我回昭狱。” 看一节看似和主线没关系但我一定要写!!!柳钟仪也是不信命的可怜人,但没有李鉴身段柔软,骄傲又孤直,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一切都被打碎了本章的三个人都是朝野斗争的牺牲品 篇中碎碎念:孟侯生日快乐! 今天是农历十月二十三,私设里孟汀的生日。李鉴的生日是三月初七的“人日”,孟汀的生日也有个背景,叫“杨公忌”,多半会下雨或下雪。二十三年前,他降生之时,大抵在边塞也是风雪交加,名里便有了三点水。长大后自取的观火,一是向大豫表忠、与金吾卫之职相合,二是与名相符,以水观火。 而且孟侯高光挺缺乏的,下个单元会补上。之前钱穆和李鉴对谈也说过,孟汀是武将,施展之地不在长安,这话很有道理。 这可能是他们独有的联结方式。没有孟汀,李鉴不可能在一开始如此顺利地登上皇位。没有李鉴的支持,孟汀也担不起滔天的权势与责任。 说到塑造一个帝王角色,我一直想着要跳出刻板印象。帝王二字更像一个图腾,一出宫门无人认。李鉴一个人其实算不上是真正的帝王,他是那个图腾。他背后,许鹤山、钱穆、何檀潜、李群青与孟汀,还有其他己方阵营的人,共同组成了世人眼中肃穆的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