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2 / 2)

“王爷!你若是不会称赞人可以不说。”

没有哪个男子愿意被人称为可爱,别说这话套在一个精壮汉子身上诡异,便是这个词套在男子身上本就是个讽刺贬低的词,即便是说那些以色侍人的男娈,这次也是下流不堪的,祁风自然忍不了。

“抱歉抱歉,本王言错。”

萧恪口中虽说抱歉之语,但面上笑容不减,放浪不羁的模样让祁风知道对方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不过想想萧恪本就是那等离经叛道的吊诡之人,自己确实没必要和对方计较那一二用词,当即抱拳便想告辞。

萧恪却在此时开口叫住了祁风。

“祁将军。本王深感与祁将军相见恨晚,特有一言说予将军听,望将军早做打算。”

萧恪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说什么话,而看着萧恪骤然严肃的神情,祁风不由觉得心中一沉,“是什么?”

“将军一心为国为民,不恋权势富贵,自该是众人崇敬之人。然而令尊却早已深陷这潭泥淖之中无法自保,本王收到京中消息,说……皇后娘娘近日身子每况愈下,而陛下却没有顾及皇后娘娘的情分,前些时日又将令尊的族中手足,中书侍郎祁同深革职查办。一旦皇后娘娘不好,祁家作为太子殿下的后盾势必要被推上风口浪尖,而将军身为祁太尉的嫡长子,不论你与家人如何,外人来看,只有一笔写不出两个祁字的道理,望将军早做打算。”

“姑母她……”祁风欲言又止,不过他并未冲动之下将心中话都说出口,而是反问道,“王爷身在北境都知道得如此清楚,焉知不是其中有王爷的手笔。”

“哈哈。本王喜欢祁将军敢说敢当的脾性,只不过此事将军是错怪本王了,本王是来帮将军的。”

祁风冷笑一声道:“帮?”

萧恪十分坦然点头,而后道:“将军动了真怒,必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心中恼恨猜疑本王,此等情深义重无怪靖之不喜祁太尉却愿意与将军相交。只是越是情深义重,关键之时越是无法割舍血脉亲情,太子殿下处境日益艰难,一个上天预兆可以让殿下坐上东宫的宝座,旁人也可以照猫画虎,最终只是天子愿意相信谁罢了。”

萧恪愿意同祁风说这些话固然有看重对方的原因在里面,但更多的是为贺绥和朝中未来的布局,话虽说得不中听,但字字真挚,并无诓骗之意。

真心才能换真心。

祁风沉默片刻后未答先问道:“王爷足智多谋,末将敢问一句,您可做到了割舍亲情?”

萧恪笑了一声,淡定地摇摇头。

“王爷此等心胸谋算都无法做到,缘何用如此笃定的口气劝说末将?”

漂亮话谁都会说,但如果说话的人自己都无法做到,旁人又谈何相信。

“劝说?本王只是奉告将军一句罢了,方才所言全无隐瞒诓骗,一字一句皆是事实,并非劝告,更没有强迫将军做什么的意思。至于将军方才所问,本王确实无法做到,也正是因为割舍不下的人太多,本王如今行事才遭处处掣肘,不得不以命相搏,挣出一丝光明来。”

萧恪这一年来盛宠不衰,于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旁人都只道燕郡王离经叛道。无论忠奸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却几乎忘记了身为先宁王的嫡子,他的前路注定是坎坷荆棘。剑走偏锋也好、离经叛道也罢,终究不过是被碍了前路之人的无能狂怒罢了。

祁风久久不语,并非是因为萧恪方才的某一句话,而是他忽然懂得了萧恪这样离经叛道的‘奸臣’是如何被贺绥视为匡扶社稷之人的。

“王爷所言所行恕末将不能苟同,但……”祁风顿了下,抬头直视对方郑重道,“‘我’愿意相信你是对的。”

仅仅是作为祁风这个人,而不是祁太尉之子、怀化中郎将祁风。萧恪所为是豁出了一切的,而这样的路,祁风明白但…走不了。

“阿绥视祁兄为至交好友,那我也愿与祁兄交这个朋友。待得北境战事平息,你我得以返回京城,必要请祁兄痛饮三杯。”对于萧恪来说,这世上并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他身边除了至亲之人和阿绥以外,全都是利益捆绑而来。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不过如此罢了。

祁风固然无法跳出这个困境,甚至甘愿沉没于此,但对方心思澄明,于萧恪而言,也是难得可说得通之人,此番相交之语也是存了那么一些真心的。

“将军若是担忧,也可书信祁太尉,不过皇后娘娘崩逝也就是这半年左右的事了。”

“王爷如此诅咒之言若是传出去,少不得是一个犯上不敬的大罪,您坦然说给末将听,就不怕末将真的一五一十说给旁人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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