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笑看着她:“要不要赌一把。”
她确实也没见过皇帝计划的事出过差错,她犹豫了下还是摇头道:“我不赌。”
拿着那纸“闯九关”研究了一会儿,崔兰愔也看出了些关窍,“这得有勇力的配合吧?”她想了下,“是不是要先同立言说一声?”
“我的愔愔果然一点就通。”皇帝忽然给她拉怀里,在她脸上连嘬了几下,又含住她耳珠,“立言那里不用说。”
打小一起长大的姐弟,崔兰愔自问很了解崔谡,“立言这会儿无心婚娶,对于需男女搭伴的游戏该是敬谢不敏的,到时他不下场……”剩下的话被皇帝吞进口里,后面就再顾不上问了。
想到那日直到就寝的时候才摆上晚膳,崔兰愔脸上红了一下。
皇帝于她孕中确实很体谅,并不是日日都要行那事儿,只他却一日不落地往他那小账本上记,待攒个几日就要她连本带利还个大的。
这几日为着陈老太后的寿辰,皇帝一直没动她,崔兰愔很怕他今日就要讨债。
虽才在澹月居她都是半歪着坐的,可这么一天下来,怎么都是累。
她不着痕迹地从皇帝怀里挪出来些,想着多说说话,让皇帝尽量没时候往那处想。
却被皇帝看出了小心思,手臂一收,又给她搂了回去,“不动你,咱们就这么躺会儿。”
“是不是我想什么都瞒不过你。”崔兰愔越来越有这个感觉。
皇帝好笑道:“我是人,没有鬼神之力。”
崔兰愔却还是怀疑,她最近就在想,反正什么都瞒不过,还不如就随心所欲地过,到最后,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皇帝将他身边的人事都交到她手里,她于申阁老、古尚书、董家、徐家都有人情在,崔家和顾家也都在往上走,后面她还有更多能做的,若凭着这些还坐不稳皇后位,那她趁早该找块豆腐撞了。
说实在的,目前来说,皇帝做得已够好了,为着还没发生的事夫妻离心,就是本末倒置了。
这一瞬,崔兰愔忽就豁然开朗了。
她眼神妩媚地睐了皇帝一眼,“我也不问了,你只告诉我怎么看出立言自己会下场的?”
她真的很不服气,她这个亲姐姐竟不如皇帝了解崔谡。
“无他,只要让他
闲到觉着浑身要长草了就行。”皇帝说了答案。
所以,皇帝做事根本就不会管你怎么想,而是会引着你朝着他想的去做!
崔兰愔若有所思,照着这个思路走,好似很多事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皇帝亲昵地点着她的鼻尖,“学到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崔兰愔惊讶地看着他,“表叔是专为教我想出来的?”
“掰开来讲不如经一次体会得深,这不一下就通透了。”
崔兰愔将头埋到他胸口,感受着他一下一下平稳有力的心跳,“表叔,你就不怕给我教成个野心勃勃的皇后。”
皇帝轻笑,笑声带动得他的胸口阵阵发颤,触到脸上酥酥麻麻地觉着整个人都柔软下来。
“正好我就省事了,到时你批奏疏,我打瞌睡,多好。”
崔兰愔锤了他一下,“等女儿长大了再接着来是吧?”
皇帝在她后背上抚着,煞有介事道:“知夫莫若妻,这你都想到了?”
崔兰愔不满抬头,“说正经的呢。”
“我再正经不过了。”皇帝认真道,“想不想回燕城?”
崔兰愔惊得就要坐起,皇帝先一步坐起来,又捞起她坐到怀里,崔兰愔迫不及待地抓住他衣襟,问道:“表叔是想迁都回燕城?”
“嗯。”皇帝应道:“我不能让北地成了鞑喇的后花园,天子守国门,我得站到燕城去。”
崔兰愔只觉心口一阵阵紧缩,却不是紧张,而是控制不住地热血上涌,让她心里激动澎湃到不能自己。
她在燕城出生,十六岁之前都在那里生活,那里是她无法割舍的。
迁到应城后,这里虽然水软山温、富丽繁华,却始终不能取代燕城于她心中的位置,在她心里,只有燕城才能称之为国都。
她没有丝毫犹豫道:“我想回燕城,我陪表叔回去。”她又拉着皇帝的手抚向她的肚子,“还有女儿,我们一起。”
皇帝没有如往常一样揽抱住她,而是郑重地握住她的手,“所以,我需要你站到身后,帮我守住后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