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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个礼盒被扔到地上,薄薄的照片从空中轻飘飘落到地上,落到小水坑里。“裴泠初,谁允许你把我送的礼物扔到地上!”陈玉眼睛睁大,凶狠狠瞪着面前神色平静淡然,偏着身体,随意靠在墙上的人,对方见她终于发火,甚至还笑了一下。轻蔑又温柔地抬指挡着笑了下。“你笑什么!”陈玉嗓音尖锐,涨红了脸,气得浑身发抖,妆都崩了,伸长手臂,指尖张牙舞爪地就往裴泠初脸上抓,“不许笑!”裴泠初眼皮轻轻一抬,迅速闪身躲开,粉唇冷冷一勾,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飞快扣住陈玉的手腕,两三下按住肩膀把人给压墙上,双手反拧在背后。陈玉痛得嗷一嗓子,脸都挤变形了,胸口上下急促起伏,嗓子扯得很尖:“你松开,裴泠初,你把我松开!唔——”裴泠初按着她肩膀,给人直接死按在墙上,她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危险光芒,声音冷而轻。“陈玉,你从来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你还好意思把她拿出来讲。”“她当初是因为什么死的,你难道不清楚吗!”裴泠初压低嗓音喝到,紧咬住牙关。“谁说我错了,我没错,我从来都没错!”陈玉拧着脖子瞪她,笑意嘲讽:“她自己心里素质太差,怪得了谁。”“对了,还有你,哈哈哈哈…”陈玉大声笑起来,笑得喘不上气还要继续笑,看起来很疯癫,声嘶力竭道。“你和她关系那么好,你那么关心她,不也在那件事发生之后疏远她了吗。”“你怎么不说是你害死了她,就因为连最好的朋友都不站在她那边,没一个人相信她,她才受不了跳楼……”刹那间,裴泠初猛把她扯起来,“啪”一巴掌落在陈玉脸上,特响亮,放炮似的,鲜红的掌印即刻浮现。她眼神呆滞,捂着脸愣在原地,半边嘴唇发麻,声音颤颤巍巍,提高声调,不可置信道:“你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打我,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裴泠初眼底幽暗,掌心包住大拇指,紧紧捏紧拳头,浑身发抖,太阳穴突突跳动,青筋从皮肤下挣扎而起,强压声线里的颤音,语气冷然。“你觉得,我会因为你这些话,消沉第二次吗?”裴泠初呵笑一声,双臂环抱,目光淡漠冰冷,直直睨视她,陈玉被她的视线震在原地,声带紧了紧,拧成一团,脊背发麻,似被猛兽盯上。“失望了,是吗?”“没看到我变成你希望的样子,着急了,是吗?”“你约我出来,不就是因为看我过的太好,看我病好了,你想再刺激我,想让我回到泥潭里,对吧。”裴泠初一字一顿地说,毫不留情戳破她那些阴暗的心思,全部摆到明面上来。陈玉怔怔靠在墙壁上,仿佛失了魂。“你没变,还是那副嘴脸。”“可我变了。”“这件事,从来都不是我的错。”裴泠初声音轻下来,变得很薄,飞到天上去,她抬头看看闪烁得眼花缭乱的灯光,缓缓闭了闭眼。“如果不是你,她不会死。”一滴雨水从天而降,砸到鼻梁上。她眼皮抖动下,眼睫轻翕,再睁开时,眼底似乎湿润几分,低头拉开肩包背带,拿出一把雨伞,指腹在伞柄上摩挲两下,有东西微微硌着她。裴泠初低头看,瞧见伞柄上贴着一个线条小狗贴纸,白白胖胖的,很可爱,她抿唇笑起来,指尖揉揉小狗的脑袋。她想傅迟了。巴黎又变得雾蒙蒙,裴泠初撑开伞,挡在头顶,声音冷淡。“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她撑着伞要走,刚迈出一步,脚步微顿,又回头看从刚才起就没说话,丢魂似的人。又说:“至于你说我是不是同性恋的事。”“随意。”“但是,”裴泠初语气冷下去,“如果敢招惹她。”“你可以试试。”——“好了,终于完成了!”傅迟花了两个小时才做好给她的礼物,举起来,迎着灯光,眼睛亮晶晶地端详几秒,唇边拎着甜而柔和的笑容。随后她两指捏着,又撑开蓝色的礼品袋,绷着呼吸,手臂上肌肉都激动地不行,小幅度打颤。傅迟小心翼翼在礼品袋中放好,左看看,右瞧瞧,没问题后才收紧袋口。外面下雨了,已经下了有一会儿了,不知道裴泠初回去了没有。傅迟按亮手机,看一眼来电通知,空的。那裴泠初应该还没回去,不然发现她不在,应该会打电话吧。那应该有时间回去准备!“勒费弗尔夫人,我回去了!”她从小屋子里脚步轻快走出来,跟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时髦女士招呼一声。“今天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勒费弗尔夫人空出一秒,用余光瞟她一眼,见她红光满面又春风得意的,乐了,挥挥手,“行吧行吧,这么着急,那今天就不留你吃夜宵了,你快走,我可不想你抢我的炸鸡。”傅迟轻轻笑两声,抱着礼物,在屋里转一圈,站到勒费弗尔夫人面前,弯腰给她填满一杯温水,轻言软语道:“我下次再来看您,您要注意身体,少吃垃圾食品。”“比如,炸鸡。”她又吟吟笑起来。“知道了知道了,快走,下次来的时候要给我带你们首都的烤鸭啊,我老早就馋这一口。”“还有啊……”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还是用法语,本来音节就多,说得还快,傅迟听到最后脑子都乱套了,开始走私,指尖一下下点着手腕,在心里重复回去的路线。先坐公交,把蛋糕取上,然后再坐轻轨,最后是地铁,下了地铁后走几步路就回去了……“知道了吧,下次这些东西都要给我带啊,听清楚了哈?”……傅迟还在走神。“听到了没?!”勒费弗尔夫人扭头看她,傅迟猛回神,懵懵的,她眨眨眼,下意识回应:“嗯。”……然后她被笑话了。“可得了吧,还听见了,你的心呀,早就飞回去了,都飞你心上人那去了。”勒费弗尔夫人睨她一眼,哼一声,倒也不计较,“走吧,我之后给你发消息,那些东西都要给我带啊。”傅迟突然俯下身抱她,轻轻贴了下脸颊,“那我走了,勒费弗尔夫人,下次见。”时髦女士不说话了,只是吸了吸鼻子,继续打游戏。过了几秒后。傅迟随口来了句:“哦,这局输了。”勒费弗尔夫人:……“我真的走了啊。”傅迟扬起一个肆意又轻盈的笑容,眼底温柔清澈,跟勒费弗尔夫人挥手再见,抱着礼物撑伞离开。小小的手工店在她离开没几分钟后,关门落锁,一楼的灯熄了,二楼的灯亮起来。傅迟拿着蛋糕礼物推开屋门时有点紧张。虽然在楼下看见屋内没亮灯,那就是没人,但万一裴泠初正在上楼呢,两人一前一后回去,这不巧了。在看见屋内漆黑一片时,刚呼了口气,然转而一想,现在刚过晚上九点,裴泠初去了这么久,还没谈完吗?果断给她打过去电话。傅迟的小表情还有点雀跃,盘腿坐在沙发上,轻轻晃着身体,指尖勾着头发丝打圈,手机听在耳边。然而当电话里响起标准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时,傅迟笑眼一滞,心脏骤然被一双大手捏紧,血管收缩,浑身血液登时凉了大半,骨缝里咯吱咯吱作响,北风呼啸。傅迟脸色惨白,疯了似的捏着手机拿伞冲出去。大概,外国人,总会比国人更自由,更享受世界。街道上有很多人像傅迟一样,没打伞,就这么淌着水,淋着雨,疾跑而过。她们笑着,闹着,仰头放肆大笑,像在嘲笑这个世界,又像在拥抱这个世界。但她享受不来。一下雨,身上衣服湿了,再炎热的夏天,风这么一吹,也挺冷。雨不大,也足够哗啦啦打湿满脸,打湿发丝,打湿全身,衣服粘在身体上,吸了水,很沉。此时衣服成了累赘,会拖得她跑的很慢,她脑袋发懵地想,幸好换了鞋,穿拖鞋跑太慢了。她像一只无头苍蝇,漫无目的窜行于各个街道,试图能找见她想找的人。摸一把脸,脸冰凉,脸上的水却是热的,烫得她指尖发木。她怎么就忘了呢。裴泠初不想来巴黎,她不喜欢这里,这里发生了令她讨厌的事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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