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都已经打过好几个电话,跟主办方那边都谈好了,她今天怎么就信了裴泠初的话,还要去约谈,她为什么没问一下,为什么没跟她去。如果裴泠初出事了,她要恨死她自己。傅迟迎着雨,无意识跑到塞纳河岸边,终于停下来,让超负荷工作的肺部喘口气,脑袋沉重发昏,鼻子也堵住了。她蹲下身,眼眶发涩,捧着手机再给裴泠初打电话,她嘴里小声念着,别关机,快接,求你了……“小迟?”忽然有人喊她一声。傅迟愣一下,怔怔抬起眼睛,眨一下眼,再使劲眨一下眼,看不清,只能看到白黑色的身影,耳边雨声淅淅沥沥,她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幻听了,但眼泪唰一下又跟珠子似的落下来。她哭得脑袋疼,一边吸鼻子,一边站起来,缓缓打开伞,支在头顶,开始用手背擦眼,呼吸一抽一抽的,漏气似的。“小迟。”手腕忽然被握住,傅迟身体狠狠打了个寒颤,哭得更凶了,满口委屈,一直打嗝。“你的手好凉。”裴泠初声音跟浮萍似的,飘着,像云,没有根。“对不起。”她换了傅迟的衬衣抓住。傅迟睁开酸涩难受的眼睛,看着她,看着她又白又凉的脸庞,咽下喉咙,继续问:“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没电了。”“你的伞呢?”“给猫了。”“那你就淋着吗?”“没有第二把伞。”“你不会买吗?”“忘了。”“那以后,出门带两把伞,你一把,猫咪一把。”……裴泠初忽然双手勾上傅迟脖颈,脸蛋朝她凑近,傅迟眯着眼,这才闻到很淡的酒气。她又喝酒了。这个念头刚在脑中闪过,裴泠初忽然堵住她的嘴,张口轻轻含住。傅迟心跳猛地加快一拍,泪眼更加朦胧。裴泠初贴着她唇角轻喃。“小迟,和我做。爱吧。”“这次,不是特殊服务。”“只是因为,我想。”从看到傅迟可怜巴巴蹲在地上,露出那双红通通,哭得发亮的眼睛时,就在想了。第50章 这是可以的吗?她不知道。只是很想要,很想要傅迟。她有点难受,又有点开心,也有点痛快,终于将堵在心里的一口气呼出来,用巴掌扇出去。但随之而来的,是空落感。心里少了一部分能支撑她的东西,以至于那片刻的空虚,抓心挠肝似的折磨她。心情忽上忽下,又沉又轻。裴泠初想,她不讨厌巴黎了。这里的酒很好喝,雨很大,猫很可爱,她这次其实有一点不想把伞留下,但猫咪好可怜。她自己被雨淋湿了。随后她看见这里有一只只会粘着她的小狗。被雨打湿毛发,可怜巴巴蹲在路边哭泣的小狗。也被淋湿了。明明带着伞,却也被淋湿了。四目对视。裴泠初呼吸停滞一秒。那一秒钟,思维像炸火花似的,猛地迸发出来。她想拥有傅迟。因为在那一瞬间,傅迟巧妙又荒唐的,如同一块拼图,嵌入她心脏空缺的那一部分。严丝合缝。而傅迟之后又说,“出门带两把伞,你一把,猫咪一把。”裴泠初清晰听见她自己心脏笑出声,弹钢琴似的,婉转悠扬。这种话,无疑是在用一把锤子,咚咚两下,将那块拼图紧紧固定住,再也抠不下来。这样她满心想的全是傅迟了。想到,她说,不要克制欲望的话题。裴泠初很清醒,也很理智地分析自己,激素处在正常范围内,心理上没有表现出抗拒,身体上也在隐隐躁动。就像傍晚时分的亲吻,欢爱的话自然而然真情流露。她注视着傅迟晶亮水润的眼睛,唇角笑起来,一字一字,慢吞吞问她,啄吻也慢吞吞落下,跟钓鱼似的。“你要答应我吗?”这次是本我超过了超我,她同意了自己的欲望。同意,展现一部分真实的自己。裴泠初又问出自己的疑问。“这是可以的吗?”雨幕声势浩大,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溅起一片水花,她们躲在一把雨伞遮蔽的一方宁静下。最终回应她的,是傅迟主动迎合的湿吻。果然,还是当不成妹妹啊。裴泠初闭上眼,咬住小心翼翼试探的舌尖,贝齿轻轻咬着,细细磨着,同她接了一个满是雨水潮湿的吻。她看到傅迟眼中与她别无一二的欲望。呼吸稍退开一点,按住傅迟急哄哄追上来的唇角,浅浅喘口气,嗓音沙哑,“先回家。”傅迟瞳孔闪烁,心头忽地一片滚烫,她看着裴泠初幽深布满水汽的眼睛,咽下喉咙,捏过她的手来到唇边,在掌心轻轻吻一下。“好,回家。”她不租了。她要把这个房子买下来。有一种说法叫延迟满足,吊着欲望,拉长期待,等欲望被满足的时刻,多巴胺会达到顶峰,心理和生理上的愉悦等同。就像现在一样。傅迟被她撩起了欲望,撩得她欲。火难。耐,而裴泠初却没有那么着急。她像写毛笔字一样,一笔一划,像做任务一样,徐徐图之。拉着她慢慢走回去。她急不可耐,偏头想去亲她,裴泠初不让,捏住她的脸,挡她的吻,还端着把克制隐忍到发哑的嗓子说:“不要着急。”傅迟咬她虎口,红着脸看她。好没说服力。她觉得裴泠初也挺急的,不然刚刚就不会和她接吻。裴泠初用烧一壶水的时间磨她的耐心,用冲两袋感冒冲剂的时间钓她的欲望。傅迟没坐沙发上,裴泠初也没坐,身上湿,怕弄脏。怕,等会儿要用。两人分别站着喝完一杯感冒冲剂。玻璃杯搁在小茶桌上发出一声闷脆,傅迟指尖蜷缩进掌心,撩撩眼皮,呼吸沉而缓,看向面前沉稳平静的人。然对上视线那一刻,眼波微乱,心脏骤然在胸腔里狂轰滥炸,跟开了演唱party似的。傅迟惊奇地发现裴泠初脸红了,耳尖也红了,就连脖子都红了。原来也没有那么镇定。但裴泠初视线很稳,稳稳地,认真地,全心全眼地看着她,一点也不躲。这下轮到傅迟脸红了。窗外闪过白光,闷雷紧随其后落下来,屋内像个艳阳天。裴泠初牵她的手,拉着她去浴室,给她脱衣服,手指灵巧,一颗颗解开她的扣子,冰凉潮湿的衬衫从肩头剥落,随重力落在地上,落在脚边,蹭着脚踝。傅迟阖上双眼,缩了缩肩膀,脚尖也紧紧蜷起来,扣住地板,足尖相蹭摩擦。裴泠初的指尖很凉,掠过她的肩峰,游走过她的锁骨,顺着平坦的雪原一路向下,搭上她的裤腰。傅迟突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埋到裴泠初颈窝里,张口咬住她颈侧的软肉,咬得力*气不小,裴泠初嘶一声,呼吸渐促。“别急。”抬手在她脑后抚摸两下,就这么顺着脊背,搭在排扣上,单手直接解开,另一只手甚至还能同时解她的西裤。束缚一解,松垮垮挂在身上,傅迟瞳孔一缩,脸蛋烫起来,下意识含胸,想往后逃,却被勾着裤腰重新贴回来。“跑什么,帮我。”裴泠初晃着下巴,蹭蹭她热乎乎的耳朵,拉着她软软的手放到自己衣领上,叫她摸到扣子,呼气如丝,轻薄的一个字:“解。”热浪在耳畔流动,似猛拍过来的海浪,将她的理智冲散,冲得七零八乱。傅迟小口喘气,指尖打滑,弄了好几次,连一颗扣子都没解开,反观她自己,已经被剥了个精光。“抬腿。”裴泠初扶着她后腰,拍拍她屁股,带着人从衣服堆里走出来,轻笑道:“现在不急了?”这是打趣她连一个扣子都没解开呢。傅迟鼓鼓两腮,又在她脖子上凶巴巴咬一口。裴泠初喉骨微微颤,轻盈笑声自喉间荡出,“不急。”她在享受这个时刻,享受傅迟慢悠悠解开扣子,慢悠悠解开腰带,拉下腰侧的拉链,耐心十足地等她,指腹耐心十足地在她后腰打圈。一下下划过那两个小小腰窝。傅迟又想咬人了。委屈巴巴地想,裴泠初就是个大坏蛋,明明是她自己想要,却总是撩。拨她,想看她害羞,想看她指尖打滑,还要调侃她不会解扣子。等地上堆了两处衣物,裴泠初奖励似的在她脸颊亲一下,“真棒。” ', ' ')